皇帝同众大臣站在一起,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却是有些不安,而有人则是立刻去调派人手过来,打算加强对这处的保护。
“陛下。请先行离开吧,这里实在是太混乱了。”沐正德对着皇帝开口道。
皇帝看了看沐正德,又看了看场中的情况,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殷玖夜走到了沐寂北身旁,也在打量着越来越近的厮杀,沐寂北审视着场面上的情况,认为这完全是一边倒的形势,那些皇城侍卫根本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对手,简直就像是萝卜一样被人切掉了。
似乎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里情况的不对,沐正德对着自己一派的人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如果刺客杀到了这里,便死咬着齐家的人不放,或者是同齐家有联系的人不妨,不然这些黑衣人怕是会趁机杀掉不少自己的人。
沐正德不得不仔细思量,虽然即便是这人手没了,他可以再换,但是虽然今日在场的没有几个,但是大多都是在这个位置上磨合了多年的,若是冒然一换,少不得是要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沐正德自然是不希望他们出事,只盼着皇帝快些离开,毕竟只有皇帝离开了,他们才能离开。
几息之间,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黑衣人便已经冲进了人群,皇帝终于不再看戏,一面开口道:“走!快走!”
沐正德心中暗骂,这个时候才知道走,不觉得晚了!
黑衣人瞬间便涌入了人群,大臣被砍杀了不少,不过大队的人马眼看着也已经到了,相信很快就会进行支援,不过众人却是要支撑到人来。
沐寂北站在一旁,殷玖夜则是拉起沐寂北的小手,生怕她有什么不妥,沐寂北看了看身旁的殷玖夜,转身对身后的青瓷和白鹭开口道:“你们去保护沐正德。”
青瓷和白鹭相视一眼,点头便跑到了沐正德身边,沐寂北则是仔细的审视着场中的局面,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些人都不是普通的杀手,功夫似乎都不弱。
一黑衣人举着手上的大刀,对着沐寂北同殷玖夜便砍了下来,殷玖夜一手拉着沐寂北,一脚将那黑衣人踹飞了出去,随后操起地上的一把刀便刺进了男人的身体,鲜血顿时喷涌了出来。
解决了一个黑衣人之后,接连涌上了四名黑衣人,将两人紧紧围住,绕着两人举着手中的大刀,转起圈来。
明晃晃的大刀发出刺眼的光芒,映射在沐寂北脸上,让殷玖夜生出几分不悦,随即不等黑衣人先动手,便主动出击,手中的大刀灌注了强劲的内力,夹杂着凌厉的刀锋,拦腰斩向了黑衣人的腰身,同时快速将沐寂北揽进自己的怀中,一脚踢向身后的几名黑衣人,同时手中的刀再次飞出,直插一人的心脏。
没多会,这边的情况便解决了,几名黑衣人死相凄惨,身上血迹斑斑,残肢断臂,血肉模糊。
沐寂北抬眼看去,却发现之前那名被殷玖夜卸掉了下巴的黑衣人已经不见,分明是已经被人带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好不容易抓到的齐家的把柄竟然就这么没了,这个齐俊还真是防备周全!
沐寂北同殷玖夜对视一眼,也都明白刚才那几人围住自己不过就是为了困住自己,趁机将人带走,不过如今事情已经造成,便也没有必要在生出遗憾,毕竟这齐俊竟然能够将这么多杀手带进猎场,也决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换个角度来想,虽然这次没有扳倒齐俊,但是他也同样暴露了这样一支精良的杀手队伍,让沐寂北有了个心理准备,否则以后少不得是要在这上面吃亏。
而另一面,沐正德却是死死的缠住了齐家家主,抓着齐家家主的腰身就是不放:“哎呦,我说齐大人啊,你武功高强,可要保护住我这条老命,我不像你儿子多,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我可不能死啊,这么大一家子人还等着我糊口呢。”
齐家家主被气额满脸铁青,却是怎样也甩不开沐正德,而黑衣人为了不露出破绽,自然不能每每能够制住齐家家主的时候,便收下留情,这样一来二去,沐正德是毫发无损,可齐家家主身上却是添了不少的刀伤。
皇帝在众多侍卫的保护下节节后退,可那黑衣人却好似盯上了他一番,一排黑衣人手中的大刀划过地面,双眼注视着皇帝,毫不掩饰其中的杀意。
而齐俊这时候却是手执一柄长剑,一跃而起,拦在了那排黑衣人的面前,似乎在掩护着皇帝后退。
很快,齐家便同黑衣人交起手来,可是因为黑衣人人数不少,齐俊可谓是双拳难敌四手,根本不发牵制住所有人。
而此刻,黑衣人已经打开了突破口,一柄大刀夹杂着破竹般的刀锋,直接对着皇帝刺去,齐俊正在同黑衣人交战,见此脸色一变,直接飞奔过去挡在了皇帝面前,一刀瞬间刺进的齐俊的身子,齐俊吐出一口险些,险些站立不稳。
沐寂北站在一旁沉了双眸,这齐俊竟然导演出一番衷心护主的场面来,不得不让沐寂北惊叹,看看齐俊受伤的地方,分明要不了他的命,可这样一来,皇帝哪里还会追究齐家,短时间内更是没有理由去动齐家,除非齐家实在犯下什么滔天大罪。
毕竟这齐俊不怕牺牲,勇于以性命相搏,救助皇帝,这是对天子的恩情,天子自然是要格外照顾和感念,否则若是传了出去,天下百姓难免会认为皇帝薄情寡义,甚至皇帝只要动了齐家,众人便会以为皇帝恩将仇报,这样一来,齐家便又多了一道护身符!
不远处调度过来的侍卫已经赶来,在人数上有着压倒般的优势,黑衣人见情况不妙,一人便发出哨声,众人转瞬之间便撤退走了。
齐家家主终于甩开了沐正德,扔下手中的剑,心急的跑向自家的儿子:“俊儿啊。俊儿啊。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这孩子。可不能抛下爹啊…”
齐家家主一下子扑跪在地上,将齐俊搂在怀中,皇帝也回过神来,脸色有些复杂的看向齐家,似乎一时之间还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还是抓紧开口道:“快!宣太医!太医呢,千万不能让他有事,否则朕便砍掉你们的项上人头!”
太医颤颤巍巍的跑了过来,背着要箱子开始为齐俊诊脉,而后快速的撕开齐俊的衣服,仔细查看起伤口,用针灸快速的封住了齐俊的几处穴位,又在伤口上敷上了不少的伤药,这才对着皇帝和齐家家主开口道:“回禀陛下,老臣这就去开个方子抓药,稍后为齐公子服下,只要齐公子在明日天亮之前能够醒来,便没有大碍了。”
“好,知道了,你快去开方子抓药。”皇帝对着太医摆了摆手。
齐家家主看起来似乎依旧十分悲痛,沐正德也是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这次怕是要失了先机,不过经过这一番事情,皇帝该是会认定赵鸾杰无罪,虽然黄海已经被黑衣人在这次刺杀中杀掉,但是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做死无对证,根本没有人能够证明赵鸾杰有罪,证明黄海说的话就不是真的,所以皇帝势必是会卖赵家一个人情,将赵鸾杰放了出来。
只是想到此番齐家自导自演派出杀手,而后救驾的这件事,让沐正德心头生出几分不快,这个齐俊还真是不按照常理出牌,毕竟如果按照正常思维来说的话,齐俊应该是找出破绽为自己开脱才对,可是谁想到,齐俊竟然如此猖狂的直接派出了这样一群杀手出来。
“陛下啊,请恩准老臣告老还乡吧,老臣如今年纪大了,实在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啊。”齐俊被人带了下去之后,齐家家主便跪在了皇帝面前,提出要告老还乡。
皇帝心中自然是巴不得的,不过先不说能不能堵住这天下的悠悠之口暂且不提,光是这军队中的人便会认为自己这个皇帝薄情寡义,甚至不肯听名于新派任的将领,这是万万不妥的,毕竟齐家是真正的将门之家,几代下来,不知是打了多少胜仗。
“爱卿这是说什么话,如今你正值鼎盛,怎么可以告老还乡?朕的江山还要靠你们这样的世代忠良来辅佐!”皇帝将跪在地上的齐家家主扶起,一面拍着他的肩膀,一面开口道。
齐家家主抹了一把眼泪,哭诉道:“陛下,臣的父亲和两个哥哥都可以说是战死疆场,微臣如今老了,实在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沐寂北冷眼看着这齐家演的一出好戏,心中却是盘算着若是想动齐家是不能借助皇帝之手了,除非是让齐家惹出什么惊天大事,否则便都要自己动手了。
“齐爱卿快快起来,你们齐家世代忠良,朕是知道的,这几代的英明,可不能毁在你的手上,这西罗还要依靠你们齐家来守护,怎么可以龟缩起来,这样可是对得起先帝对你们的青睐吗?”皇帝皱着眉头开口。
齐家家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继续道:“可是…这…”
“好了,不要再说了,朕是不会批准的,勒令加封齐家三子为威武少将军,另赐齐家良田千亩。”皇帝直接打断了齐家家住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齐家家主最终只好无奈的点头道:“微臣遵旨,谢主隆恩。”
见着夜已经深了,皇帝率先离开,而后大臣也纷纷三五成群的离开,沐寂北也转身打算回了营帐,脑海中却是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沐寂北同殷玖夜一同回到了营帐,兀自坐在床上没有动作,不知在想着什么。
将齐家的三子两女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老大齐肃稳重自持,倒是个行军打仗的好手,老二齐晖性子暴躁鲁莽,却也是骁勇善战,武功高强,老三齐俊,性子诡异,善于出谋划策,甚至是齐家家主有时也会听他的,而长女齐妃性子张扬霸道,次女齐绵她还没有见过。
沐寂北转瞬间再次将思维放在了齐妃身上,这齐妃是想要扣上一个什么罪名给自己,需要她和沐建宁同时出现?
殷玖夜看了眼静坐在床上的沐寂北,转身掀开帘帐让青瓷打了盆热水进来。
青瓷端着热水有些惊奇殷玖夜这是要做什么,便想趁着门帘掀起来的空档向里面望望,谁知殷玖夜毫不客气的一把将门帘甩下,甚至触及了青瓷的鼻头,这让青瓷生出几分愤恨之意!
男人默不作声的将水盆放在了女子的脚边,试了试水温,而后轻轻拿起女子的脚,帮着她把鞋子脱掉,而后褪去亵袜,卷起了女子的裤腿,放入了略微发烫的热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