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2)

美人谋 慕如初 2210 字 16天前

“就没商量的余地了吗?”

他挑眉恶狠狠的笑道:“小娘皮,你觉得咱们之间还有的商量?”

好像没有。

他步步逼近,“小娘皮,你是自己走,还是让小爷绑着你走?”

眼见他越来越靠近,沈虞暗自运力,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她先把这个浪荡子挟持了,其他都好说。

然而,就在他又靠近一步之时,突然不知从何处扔来几颗石子,快、狠、准的打在那些家丁身上,连成国公世子也被打中,只见他膝盖一弯,竟然单膝跪在沈虞面前。此情此景,他后知后觉,又羞又怒,将将准备起身,一颗石子又朝他飞了过来,他立马又跌了下去。

“谁人?哪个宵小暗算小爷?”

沈虞环顾四周,只来得及看见不远处屋顶一飞而过的衣衫,那人帮了她后立马又消失不见了。

她莫名其妙。

不过眼下没空想其他的,只见成国公府世子跪在地上想起也起不来,她骤然一改之前做小伏低之态,十足女恶霸模样,扬起拳头,学着他适才恶狠狠的语气说道:“世子,你看我要如何跟你走呢?”

成国公世子单膝跪在一个女人面前,狼狈又气愤,见她扬起拳头,下意识的偏过头去。可等了许久,那拳头没落到脸上,倒是瞥见那白衣少女抱臂站在一旁笑。

“本姑娘今日心情好,就先放你一马,不过,若是你以后还调戏良家女,我见了你还继续揍。”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她拳头逼近几分,那成国公世子立即闭上眼睛。

等他再睁开眼时,发现少女不见了,转身看去,只见她已经大步出了巷子口。

第8章

下午未时,沈虞回到裴府,一进门就问门房王老头佩秋有没有回来,佩秋正在耳房歇凉跟松子说话呢,听见她声音立即跑出来。

“小姐怎么才回?奴婢之前回去铺子里找你没找着,王掌柜说您已经走了。奴婢又担心你被那些人发现了,在街上找了许久也没找到。”

沈虞不想说自己是被成国公世子逮着了,免得她担心,就说上茶楼听了会儿戏忘了时辰。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正院,徐嬷嬷见她满脸热汗,让人端了水来给她擦洗,问道:“王掌柜之前让人拿了文契过来,你是如何打算?”

还能如何?也只有找裴義之帮忙了。

沈虞抿唇叹了口气,说道:“我晚些去找他就是,对了,我见井里头泡了好大个甜瓜呢,嬷嬷,快切几块过来解解渴。”

嬷嬷见她这种时候都还不忘吃的,也是好笑,给她擦完脸就出门切瓜去了。

沈虞歇息了一会儿,做了许久心里准备,看看天色,估计这会儿他应该要下职了,于是捧着块甜瓜一边走一边往前院去。

到了前院,见几个小厮聚在墙角下屏气凝神,她也走了过去,只见几人围着的中间,一个小小的瓮缸,里头两只黑漆漆的蛐蛐正在掐架。两旁还各自下了赌注。

“黑虎将军,上!上!上!”其中两人喊得起劲。

“黑虎将军是哪个?”她问。

小厮们太投入,头也没抬,“就腿上有块斑的,左边这只。”

沈虞也蹲下去仔细瞅了瞅,果然见到其中一只蛐蛐腿上一块针眼大的白斑。它打架威猛,一开口就逮着对方使劲咬,很有气势。

沈虞看好它,也在一旁暗暗鼓劲。

果然,没过多久,只见那只黑虎将军咬死了对手,胜利了。

众人欢呼欢,沈虞也跟着高兴。

“沈虞?”

她转头看去,是裴義之回来了,他站在不远处皱眉看着她。

那几个小厮这才发现沈虞也蹲在一旁,吓得赶紧跪下,“哎呀,夫人竟然也在。”

沈虞这人没什么架子,裴府的下人们都知道,也很是乐意亲近她,之所以吓住是被裴義之吓的。

沈虞不想他们受责罚,赶紧起身走过去,问道:“你何时回来的?”

裴義之见她竟然主动跟自己说话,心里诧异,神色渐渐温柔起来,看了看她的手,问道:“手好了吗?”

与他这么站着温和的说话,沈虞觉得有些别扭,可想着自己是来求他办事的,便也好生回了句,“已经好了。”

“来前院找我有事?”裴義之看出了她别扭的心思。

“嗯。”

“你随我来,我们去书房说。”

沈虞鲜少进他的书房,最近一次进他书房还是半年前了,彼时还没有宋姨娘,他嫌弃她写的字丑,楞是抓着她练字。她也耐心的练了一段时间,但后来宋姨娘来了之后,她将笔墨纸砚都丢弃在这里,再没踏进来过。

鬼使神差的,她往檀木桌上看了一眼,竟然发现笔筒里头她买的那支笔还在,视线立马收回来。

可裴義之一直暗中观察她一举一动,见她看见那支笔,便笑着说道:“这支笔我常用,很顺手,没舍得扔。”

这支笔毛色很普通,是以前在杭州逛庙会时,她买的。她不懂如何选毛笔,彼时那小摊贩吹得天花乱坠,直说是三代状元郎用过的,她想起裴義之要进官场,于是花了大价钱买给他,哪想买回来之后被他笑了许久。

沈虞“嗯”了一声,自顾在椅子上坐下,侧头“认真”的看着挂在墙壁的一幅山水画。

裴義之也坐下来,倒不急着问她有什么事,他从抽屉取出一盒干茶,缓缓倒进盖碗中,等银壶里的水沸了之后,又缓缓注入盖碗里。没过片刻,屋子内便已经茶香四溢。

沈虞转回头,盯着茶盘看,他修长好看的手缓缓拨茶、醒茶、分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这等茶艺没个七八年经验,是如何也做不出的。有时候沈虞也不懂,裴義之一个穷酸少年,是如何学得这般技艺,还有他身上的清贵气质,又是如何熏陶而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