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这下,苏锦屏的围就被解了!看着门外那人,感激之余,也有些猜不透这家伙在想什么了,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的,还屡屡下逐客令,但却也前前后后救了她两次,这一次,甚至不惜说谎!

“南岳三皇子这么说,可有证据?”赫连容若满面不屑的开口,不过是一个质子,有什么资格来插话!

“拿南岳的信誉,够么?”淡淡的开口,声线清冷如月。

皇甫怀寒和苏锦屏的眼神都紧了紧,他们两人,自然都知道他说的是假,只是,为了帮她,需要拿南岳的信誉来说谎?苏锦屏虽然不是古代的人,但是也知道对于古人来说,信誉和誓言都极其重要,这个人,竟然为了她说出这样的话?

“南岳三皇子此言,必定无假。”皇甫怀寒冷冷的开口,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要是再纠缠下去,便成了他东陵低看南岳了!

虽说十几年前确实是父皇胜了南岳,也成功的让南岳交出了百里惊鸿做质子,但是他也清楚,现在的南岳,已非当年的南岳。本来没了百里惊鸿,南岳就没了什么杀伤力,但是前几年,南岳却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神秘的“夜幕山庄”,也出了一个“离尘公子”,没有人知道“离尘公子”是谁,甚至没有人见过。

他也派人查过那个人,查到的结果却是那个人仿佛根本就不存在。那人多次相助南岳,慢慢的,也将最为衰败的南岳,提高到了一定的地位,变为现下四国鼎立的状态。而他东陵,一直能居于四国之首,就是因为有了这么个质子,让南岳受制于东陵。寒眸一闪,扫着门外的人,冰冷的薄唇微勾,他,也不止一次怀疑,离尘公子,就是百里惊鸿!

“皇上!”赫连容若跺了跺脚,似是不依。

“皇后!”冰冷的声音带着难掩的怒气。

赫连容若被他这一声吼吓到了,呆呆的不敢开口。

而百里惊鸿也只是淡淡对着这边点了点头,银灰色的眸中没有半点焦距,清冷的声音响起:“东陵皇,本宫告辞了。”

“请!”语气不冷不热,他与百里惊鸿两次见面,都是为了这个女人,冰冷的唇角不动声色的勾起,鱼饵已经扔出去了,看来,是要准备撒网了!

白色的袖袍翻飞,那人影慢慢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皇甫怀寒冷着脸看了看赫连容若:“皇后,今日之事,朕便不做计较!以后这后宫的事,便都交给淑妃,你若是无事,便在自己宫中好好反省!”

说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扫向苏锦屏,停留片刻,而后一甩袖袍,踏了出去!

苏锦屏的拳头不动声色的紧了紧,看来这狗皇帝又在打坏心思了!

赫连容若满面错愕的看着皇甫怀寒的背影,脑中闪过瞬间的恍惚,忽的,清明了起来,这才明白她的夫君、她所爱的男人,原来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她的计策!不问,也不审,便能确信!

拳头收紧,宽大的袖袍下,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

“呵呵,皇后姐姐,本来以为你出了飞凤宫,妹妹就可以偷闲了,不必再打理这宫中琐事,没想到还要忙些日子,唉……妹妹就继续为姐姐代理后宫之事了。事情处理完了,姐姐还不走么?”淑妃的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得意。

赫连容若看着她冷笑:“妹妹知道自己是在为姐姐代理宫中琐事便好!”“代理”二字咬得极重!

此言一出,淑妃那一脸的得色也冷了下来。

苏锦屏冷冷的开口打断她们:“恭送两位娘娘!”方才的催眠术,消耗了她不少精神力,不休息两日,绝对养不回来,所以她现在没空看着两人在她屋内斗嘴!

逐客令一下,赫连容若一张娇俏的脸瞬间铁青,正想说什么,却见淑妃笑着开口:“姐姐,我们还是快走吧,马上便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再不回去,怕是晚膳都赶不上了!”

皇后冷哼一声,一甩袖,便踏了出去!

淑妃笑着开口:“还不把那箱子拖出去,脏了这屋子,多晦气!晚上差人送些柚子水进来洒洒!”

“是!”下人领命。

“锦屏,好好休息,我便先回去了!”

“恭送淑妃娘娘!”紧紧的咬着牙,再过一刻,她怕是支撑不住了!

淑妃踏出了屋子,苏锦屏凝神听着她的脚步走远,白眼一翻,便晕在在浅忆的怀中,失去意识之前,只吐出了三个字“别出声”。

浅忆吓得面色惨白,也没敢开口尖叫,把她扶到床上躺着。而后呆呆的坐在她的床边,今天的小姐,真的让她好陌生,印象中的小姐,从来都是一点小事情,便能吓得瑟瑟发抖,今日确实这般的沉稳、睿智!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个人似乎不是她的小姐,而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忽的,脑海中想起了小姐那日对自己说的话“你就当,我是寄居在你们家小姐身上的一缕游魂,若是这样,你对我是否还是忠心?”,咬着下唇,含着泪使劲的点了点头,不管小姐变成什么样子,小姐就是小姐,她一定会对小姐忠心!

天色渐晚,直到子时,苏锦屏也没有醒来,浅忆瞪大眼担忧的守在她的床边……

……

梨园之内,白衣男子静静的站在窗前,毫无焦距的眼眸定定的望着虚空。

今日,不过是出去走了几步,不知为何,脚步便慢慢的挪到了第一次看见她的地方,扛着扫把坐在树上,远远的看着自己。也就在同时,听到了景仁宫内的争执。

上一次帮她,是为了还情。而这一次,却是为了让她不要再来招惹他,她对他来说,有些太多的不确定,甚至是……威胁!昨晚,自己又是鬼使神差的又跟着她出去了。本想,以她的性子,今夜定会来道谢,自己就以此让她再也不要来了,可是……她今夜却没有来!

不是不想她来么?却为何,她真的没有来,他的心里会落空空的?静静的站了良久,直到天空已经翻白,寡薄的唇轻扯,今夜,是不会来了么?

顿了顿,唇边勾起一抹轻嘲,何须自己说,她本来,就没打算再来!脑中,却忽然想起她昨夜说的话“如果有一天,我没来,那我就是死了,勿念。”死了?心口一紧,莫名的有些担忧。

……

“还没醒么?”冰凉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担忧。

“启禀皇上,还没醒!昨夜那看守的宫女睡着之后,属下有探脉,她的身体并无大碍,不过是太累了,所以才会昏迷!”一个黑衣男子跪在殿中禀报。

“知道了,下去吧。”拿着手上的笔,有些烦闷的在纸上画了几圈,心下的抑郁感越发的浓重,可也猜不透自己在想什么。

“是,属下领命!”……

……

“少主,皇后那边,对苏锦屏下了手!”一个白髯飘飘的老者,恭敬的立在上官谨睿的书桌前。

手中的笔,毫无预兆的掉了出去,温润的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有些慌乱的神色,抬眼看着那老者:“可有何事?”

“得南岳三皇子相助,已经化险为夷,不过现下晕倒了,正在休养!”那老者低着头答话,随即,一副犹疑的模样开口,“少主,您这样关心她下去,臣怕会误了大事!”

苦笑一声:“皇叔,您当是明白的!”

“臣明白,但是也请少主一切以大事为先!”苍老的容颜上带着些许谴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