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两个人才感觉到独自领兵的难处,想一想远在牛渚的周瑜,将兵力调度的有条不紊,滴水不漏,心里愈发佩服起周瑜来。
最后两个人一商议,选了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芦苇荡的东部放火,就算风向不对,也烧不到自己不是。
能造成多大的战果,两人就靠天吃饭了,毕竟不是谁都会推衍天气的。反正再不济,大火也是从东往西烧,就算烧的速度再慢,一把火也能把黄忠烧回秣陵。
制定好了战术,两人在震泽北岸拉开一道半圆形战线,专心等着黄忠前来。没过几天,斥候就前来禀告,庞统率领的三千步军已经距离此地不超过三十里了,黄忠紧随其后,估计今夜即可到达。
这里黄忠和庞统犯了一个错误,前军和中军的距离太近了,没有缓冲的余地,如果火势过快的话,根本就没有抵御的时间。当然也不能说黄忠和庞统没有忧患意识,人家也有自己的想法。
千里突袭要求的就是一个快,磨磨蹭蹭的人家早就做好准备了,指望庞统的三千军一举攻克无锡那是不现实的,黄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么说吧,急行军,偷袭本来就是很冒险的举动,有时候和冒进是一个概念。比如说邓艾偷袭yin平,赢了邓艾就是就是千里突袭的名将,输了邓艾就是鲁莽冒进的大傻逼。
也算黄忠倒霉,这一天夜里正好东风呼啸,吹的芦苇荡嗦嗦作响。凌统和吕蒙乐的差点没背过气去,把漫天的神仙都跪拜了一遍。
夜sè之中,吕蒙和凌统带领的三千军队埋伏在芦苇荡之中,屏住呼吸,等着猎物上钩。
月至中天,挥洒着银sè的光辉,远方传来沉闷的脚步声,庞统骑着一匹白sè的战马出现在月sè之下,身后跟着影影绰绰的身影。
众所周知,庞统这人长得不咋地,但就和越丑的女人越愿意化妆一样,庞统总喜欢把自己打扮的风流潇洒一点,峨冠博带、青袍白马无疑是个很好的道具。
吕蒙一眼就注意到庞统了,谁让这厮骑着一匹白马呢!庞统注定要为自己的风sāo付出代价。吕蒙非常清楚,刘备的军中没有多少战马,黄忠手下就更少了,所以骑马的绝对是个重要人物,于是立即低声传令,调集了数十弓箭手,准备shè杀庞统。
庞统正在马上左顾右盼,忽然听到一声大喝,放箭!就见到眼前黑影穿梭,数十支羽箭尖啸着扑面而来。
这种情况别说是庞统了,就是黄忠来了得考虑一下受伤的可能,刹那之间,庞统还没摸到剑柄,就被shè的跟刺猬一样,一头栽到马下。
趁着荆州兵卒慌乱之际,吴兵优势一阵乱箭,shè杀了上百荆州兵卒。夜sè之中,荆州兵卒也不知道有多少敌兵,一个个呼喊连连,乱作一团,吕蒙和凌统带人一阵冲杀,就冲散了庞统的三千兵卒,随即就开始放火烧敌。
黄忠刚见到逃回来的荆州兵卒,还没等问明白怎么回事,就见到眼前火光冲天,心中大叫不好。
火借风势,芦苇又是易燃之物,转眼之间,黄忠的面前就出现一道十余里长的光带。
这时黄忠陷入一个进退两难的境界,逃跑还是拼死冲过火场。逃跑的话就是赌风向了,要是刮上两个时辰的东风,兵卒没有可能有那么悠长的体力,肯定跑不动了,全都得葬身火海。
如果风向转变,火势的蔓延速度就会慢上许多,全军而退也不是不可能。
冲过火海就是一锤子买卖了,黄忠看了一眼火势,心中估计一下,三万大军,至少得有两万葬身火海。
心思电转,最终还是刚烈xing格起到主导作用,黄忠厉声高呼:“全军听令,所有兵卒脱下衣甲灭火……给我冲过去,现在刮的是东风,想要跑的话,你们谁也跑不过老天……”
黄忠的想法是好的,但兵卒是人,不是机器,既然是人就有七情六yu,就有恐惧之心,指望这些兵卒看着火海还要跳下去,实在是痴人做梦。荆州兵卒要是真有这个勇气,刘表早就吞并东吴了。
所以黄忠的呼喊一点用也没有,除了他身边的几百兵卒,剩下的荆州兵卒都掉头就跑,什么粮草、军械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黄忠根本就约束不了慌乱的兵卒,在马上怒骂几声,带着数百兵卒跟着大部队向后逃去。
逃跑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人高的芦苇荡之中,兵卒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胡乱逃窜。黑暗之中,荆州兵卒相互践踏、拉扯,不不知有多少人倒在芦苇荡之中,被随即而来的大火吞没。
荆州兵卒在前面拼命奔跑,身后传来凄惨的哀嚎声,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只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吕蒙和凌统就要轻松多了,两个人带着三千兵卒拉开一条数里长得战线,拉网一样前进着,将个别逃过火海的荆州兵卒一一解决。这个任务很简单,能鼓起勇气穿越火海的兵卒并不多,成功的更是寥寥无几,也都被烟熏火烤的头晕脑胀了。
吕蒙一个俘虏都没留,全都一刀砍死,这实在是怪不得吕蒙狠毒,他们两个人手下只有三千兵卒,能抓几个俘虏,而且穿过火海的兵卒也差不多都身上带伤,还要给他们治伤吗?吕蒙就是想,他也没那个能力。
战争本来就是一件残酷的事,为了正义更是可笑之及,在胜利和仁义之间,吕蒙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胜利。
一连跑了半个多时辰,荆州兵卒终于发现不对了,身后的火光不仅没有变远,还有越来越近的趋势。而大多数兵卒已经跑的两腿发软、汗流浃背了,谁也不知道该死的东风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停下来,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绝望、恐惧的情绪渐渐在军队中蔓延。
黄忠暗骂一声老天不开眼,运气大喝:“全军止步……全军止步……”
荆州兵卒也是累了,在黄忠的呼喝声慢慢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听黄忠训话。
黄忠看了一眼火光,高声喊道:“你们现在知道了吧,跑是跑不过大火的,为今之计只有掉头冲过大火,才有一线生机,再说了,你们就算逃过了今晚,没有了粮草辎重你们吃什么、喝什么?你们能十天不吃饭、不喝水回到秣陵吗?别以为大火有多可怕,我已经派人查探过了,火带的宽度不超过百步(纯属扯淡),只要你们不怕死、不怕疼,就一定能跑过去……”
看到兵卒的情绪渐渐被挑动起来,黄忠举起大刀,振臂喝道:“冲过火海,我们就要和东吴的兵卒厮杀了,不过我们不用怕他们,前面只有一千兵卒而已,只要我们一个冲锋,就能杀败他们……”
吕蒙和凌统破口大骂:nǎinǎi的,黄忠老匹夫,你会不会查数!
“冲回去……杀败吴兵……”人群之中有人高声喝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黄忠安排的托,反正是很成功的挑起了荆州兵卒的情绪,顷刻之间,荆州兵卒就一个个眼冒红光了。有心急的兵卒已经脱下铠甲,准备扑打火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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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祸起萧墙肘腋生
黄忠判断的没错,芦苇这东西烧的快,灭的也快,所以火带不是太宽,真的只有一百多步。
在求生**的支配下,荆州兵卒冲到火场边缘,忍受着火苗舔舐的剧痛,浓烟的熏呛,用衣甲拼命扑打着火焰,意图打开一条通路。
和现在灭火不同,荆州兵卒没有高压2水枪,没有干粉灭火器,只有疲惫的身躯和破烂的铠甲。不多时兵卒手里的衣甲也都燃烧起来,附近也没有树木可以利用,无奈之下,兵卒只能用刀枪扑打,用双脚踩踏火焰。
在这种情况下,兵卒的伤亡数量直线上升,荆州兵卒几乎人人带伤。
经过一番艰苦努力,荆州兵卒眼看就要突破火带了,还没等他们露出笑容来,就遭到吕蒙和凌统的迎头痛击。
无数羽箭穿过橘红sè的火苗,落到荆州兵卒身上,没有了衣甲的保护,荆州兵卒瞬间就被shè到一大片,倒在炭火之中,就没被箭矢shè死,也被烫的七八分熟了,刺耳的惨叫声惨绝人寰。
黄忠怒喝连连,挥舞着大刀拨打箭矢,纵马一跃,跳出火场。黄忠刚在火中窜出来,还没呼吸到一口凉气,就见到眼前寒光一闪,凌统纵马疾奔一刀劈来。
凌统蓄势已久,这一刀凌统用尽了全身力气,刀风卷得火苗乱舞,呜呜作响。黄忠大喝一声,怒目横眉,举刀相迎。
“当……”的一声巨响,凌统这一刀硬生生将黄忠钉在原地,自己也被黄忠震退了好几步。
“公绩……闪开……”还没等黄忠稳住身形,吕蒙在凌统身后一闪而现,抡刀就砍。
黄忠无奈之下,只等硬着头皮举刀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