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爷这会儿听她说话,有种想要掐住她的脖子,然后……狠狠吻毙她的感觉。
薛浅芜预感不妙,赶紧说好话讨饶道:“你别在意,你和那风流哥儿,根本就不是同一路货色!我敢打赌,你如果不是在朝廷担有重任,你若不会武功,你定是个标准宅男,宅出无尽萌呆怨的那种!”
东方碧仁不再犹豫,不再担心她话没完憋出内伤,果断以唇封住了她。因为再听下去,内伤的就是他了。
薛浅芜的尾音,又被他吻进了肚里去。无月的夜,没来得及点的烛光。两个人的天堂,抑扬起伏、低徊缠绵的轻吟浅唱,在粗重的喘息中奏响。
漫长过后,以薛浅芜的不支而告终。好不容易歇过气儿,薛浅芜眼波横水迷离,却道了句:“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你截了去!宅到深处萌,宅到深处呆,宅到深处怨,其实还有一句,宅到深处病!你看那些害相思病各种病的,多少不是因宅而虚因虚而病?”
东方碧仁头大了,睨着她娇红的唇,很有扼杀力地道了句:“你是不是想窒息死?”
薛浅芜看他又凑上来,知他意图,当即吓得再也不敢做声,如同被丈夫收拾怕了的小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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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碧仁点起一盏红烛,屋内显得明了很多。向床上看去时,宽大的凉竹席,被两人的汗水,浸湿了大遍儿。原本的竹青色,微微呈现出了一种昏黄,在烛光水影中又隐隐泛着亮。
薛浅芜经过这场剧烈,有些口渴。由于刚亲密过,不好意思和东方爷说话,于是下床,去找水喝。东方碧仁问她干啥,薛浅芜只不应,低头又看到了自己的高跟鞋,忽然想起,最初话题是由这个而起。最后不知怎么,两人辩来论去,倒把走模特步儿的事忘了,却吻到了床上。
薛浅芜穿了平底绣花鞋出去,径直走到厨房,舀了一瓢清水就要喝。东方碧仁早跟了来,按住瓢柄,然后轻轻从她手里要过,温柔说道:“锅里有冰糖雪梨汤呢,别喝这个,会落病的!”
说罢,东方碧仁舀了一满盆冰糖雪梨汤,往寝房端去了。
薛浅芜在他后面跟着,半甜蜜半不自在的,低道一句:“盛这么多,你饮牛啊!”
东方碧仁笑道:“小傻瓜,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骂人损人,怎连自己都不放过?”
薛浅芜只是随口说说,经他这么一提,还真觉得大有语病。却因口渴的缘故,也没再多反驳,在靠椅里安坐了下来。
等东方爷取来两只茶碗,只见薛浅芜双手抱着那银盆儿,咕咚咕咚喝得正欢,极像是在牛饮了。东方爷被这洒脱劲儿给震撼了,呆在那儿,看得满眼羡慕,连茶碗儿都忘了放。
薛浅芜喝下去一大半,感觉肚子里咣当当装满了水,这才依依不舍,放下了盆。迎面收到东方爷的眼光,脸登时又红了。
为了不让丐儿太囧,东方碧仁也抱起盆,把剩下的喝了个精光。薛浅芜痴痴地看着他,只觉说不出的可亲可爱,江南儒生秀雅之中,隐现一股蒙古人喝马奶般的豪爽大气。
两人靠着坐了很久,聆听着彼此的心跳,在等待中心照不宣。
不知何时,屋里的闷热感褪去好多,一片片的凉爽之意,随风而来,烛火有些闪烁不定,窗棂上传来啪啪的雨点声。
“下雨了……”薛浅芜欢叫道,急忙跳着跑出。热气笼罩如蒸屉的夏夜,忽然来一场雨,该是多么美好的惊喜啊。
东方碧仁站在门前,看着丐儿立在雨中,虔诚地仰着脸儿,被雨水冲洗着,如风雨里笑傲着的向日葵。他的目光之中,如雨丝般密密缠缠的情意更炽。
爱她明媚,爱她寂寞,爱她欢喜,爱她忧伤。
薛浅芜好久没有见过这般的雨了,任之把自己浇个透彻彻,头发衣服水淋淋的,贴在了脖儿里肌肤上。东方碧仁怕她感冒,却又不忍打搅了她兴致,于是也走出来,陪她一起站着。
隐隐从屋里透出的烛光,把两人的脸庞照得忽昏互暗。大滴大滴的水,聚拢成股,顺着脖子往下淌着,东方碧仁竟也感受到了一种淋漓畅快。
雨来得急,也去得速。站了约莫一刻多钟,雨停息了。两人相视一笑,再看地上,雨水成河,没过了脚踝处,四处漫流。
空气清新得有些凉,东方碧仁抓了她的手道:“进屋去吧。”薛浅芜乖巧一笑,听从了他。
经过这番雨淋,幸运的是,丐儿没有半点感冒症状,反而精神高涨了很多。东方碧仁颇是宽心,愉悦之情更甚。
未过多久,天色已经放亮,屋里摆设都能辨别出了。薛浅芜忽而忍不住,脱掉湿透了的鞋子,擦干了脚,换上了那双高跟儿。她亭亭然站着,在东方爷慢慢变化的目光中,走了起来。昂首,挺胸,收腹,提臀,默念着这四要素,越走越是自然,越走越是投入。
经那雨水打湿了的衣服,紧紧裹着身子,在高跟鞋的映衬下,顽劣不羁的小丐儿,瞬间变得成熟风情起来。甚至她那发育并不丰满的胸和臀,也显得立体有型了,曲线曼妙之处,更加玲珑窈窕。她海藻般的头发,现已长及腰了,因为大半夜的活动,湿湿的凌乱散落着,几点晶莹水珠,随着她的步儿摇落,打在白皙的肌肤上,衬得分外透明无暇。
这种风情成熟,带了一抹纯真,勾魂摄魄,让人不禁怦然起意。东方碧仁忘了呼吸,呆在那儿,眼珠一动不动,仿佛僵化的雕像一般,千年深情只为凝望。
直到薛浅芜走得气儿有些喘,而停下脚步时,东方爷还在沉沉惊艳着。
薛浅芜捉弄他的心思,骤然升起。有意巧笑嫣然回眸,摆着弱柳细腰肢儿,袅袅娜娜,一步一步,向他缓缓贴近而去。
白皙的,纤瘦的,窈窕的,风情的,邪气的,纯真的,诱惑的,甚至……凸凹的有致的起伏的。这些词汇,在东方爷的脑海里,音符一般跌宕蹦着。
当薛浅芜的秀美花骨朵,不经意间从他臂膀上擦过时,东方碧仁的喉咙忽然有些发干,心也似乎发热澎湃起来。
暗潮越发汹涌奔腾,几度难以抑制。此种境况,在东方爷这儿,还是首次碰到。以前抱丐儿时,只是灵魂的颤动,情思的涌动,而今却连身体一并动了。
第一〇八章情熟能生娃,逼娶又强嫁
东方碧仁从来没有任何时刻,如现在这般狼狈过。他的身子站得僵直,好比擎在天地间的石柱。然而只要稍微细致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他的每个毛孔似乎都在颤着,在火与压制火的较量中,很矛盾很纠结很难熬,如被焚烧临溃乱前的挣扎。
他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意志薄弱至斯。他的指节握紧了,然后松开了,再握紧,再松开……薛浅芜摆明了逗弄他的意味,眸中含睇带笑,看着他泛红发窘的俊脸。她仍自款款摇曳着身姿,偶尔站定,一个天鹅湖芭蕾舞的经典独步儿,盈盈地旋转着。
说实在话,东方碧仁对于主动卖风情的女人,不感任何兴趣,否则每天出入各种场合,面临着各色各式的诱惑,他的清正英名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可惜这次,勾引他的是丐儿。从一认识,就在人前调戏他人后捉弄他的丐儿。
他们是谐调又互补的。他越被迫,他越失控,她反而越主动。
薛浅芜干脆不走长路线了,就在他的身边两三尺范围内,反复来回蹭着。鞋跟敲击地面的清脆音,像是打在东方碧仁心上,随着那明快的节奏,他心扑通扑通跳着,血液也一次次的涌往头顶,推动着无名的火。
红尘天堂,一念之差,忽升忽坠,无止无歇。薛浅芜与他碰触得更频繁了,东方碧仁眼前,满是她如火般跳动着的生动身影,嗓音沙哑叹息一声,紧紧闭上了眼睛。
非礼勿视,这算是吗?倒不如说,眼不见为净,无色不起意。
薛浅芜看他压抑得痛苦的样子,有些恶作剧的,贴近他的胸膛,哈着气道:“你还让我在其他男人面前穿高跟鞋吗?”
东方碧仁温润双目猛地睁开,短短七个字,蕴藏着深沉的霸道:“只许在我面前穿!”
薛浅芜嘴一扁,很委屈地道:“你又不看,我干嘛要穿给你看?”
“谁说我没看了?”东方碧仁恨不得狠狠抱她在怀,再也不让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