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刚刚睡醒时,流露出来的风采最是真实,那双狭长的眼眸里一派朦胧的柔软,微仰着头的姿势又带着些懒洋洋的优雅。
他眼中流丽的光彩看得陈茗不由一愣,可很快就转向了殷墨璃,换成一副可怜兮兮的疲软:“……墨璃姐姐。”
殷墨璃听着他这一句软糯糯的呼唤,便是再麻木的心也化成了一汪春水,忍不住轻抚他乌黑的头发顶,叹息道:
“昨夜是姐姐照顾不周,让你受苦了,今天身子可有好些?”
骆华卿垂下眼帘,顺从地点了点头,掩去了眸底情绪的翻涌。
昨晚他和陈茗发现了殷墨璃房中的诡异黑衣少年,想来她身体不适只是托辞,真实目的只怕是为了与少年见面。
而且后来那人能如此轻易地逃掉,估计也和她的暗中掩护脱不了干系。
那少年行事诡异,险些伤了他和陈茗性命,倘若已经和殷墨璃通了消息,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哽死不认,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不过事实上,他确实是多虑了。
在收到少年的传讯烟火后,殷墨璃只来得及了解到他身后还有追兵,匆忙将制作的凝露丸交给他,就赶回来处理秋棠居的烂摊子。
歌舞伎们在发现骆华卿不见之后,火急火燎地四处寻找,最后在后门附近的花园里发现了昏迷不醒的他。
殷墨璃为他检查了身体,发现除了气血两虚之外并无大碍,猜想怕是少年与追兵打斗时不小心受到了波及。
看骆华卿神情平静地端起了莲子羹,她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昨晚……卿儿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得,开始探口风了。
不慌不忙地咽下一口甜汤,骆华卿的神情八风不动,无辜地眨了眨眼:
“表演结束后,我想着上楼看看姐姐的情况,可未曾想刚上到二楼,就突然被一股剧烈的冲击波狠狠撞上。变故来的太快,我来不及用元力抵挡,就被生生震出了窗外,跌落在地,不省人事了。”
“那你可有看清释放元力冲击的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