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这份敕令的重量无需多言,骆华卿将其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眼眶微微发红。
他筹谋多年,虽然说已经有了一定的势力,却基本上是自己单打独斗的成果,如今能够得到红衣教的帮助,纵使前路危险莫测,想来也能有一战之力。
而与此同时,陈茗与白锦漫走到殿外,在一株花树下停下了脚步。
此树也是夜流岛特有的品种,单论花朵形状本身和桃花差不了多少,只是颜色格外绚丽,清风拂过,花雨蹁跹而落,望上去美不胜收。
一朵朱红的落花停留在陈茗肩膀上,白锦漫淡淡一笑,抬手将花朵捞进掌心,饶有兴趣地瞧着,一时没有说话。
陈茗有些焦躁地绞着手指,他知道白锦漫心细如发,肯定对自己和卿卿之间的关系有所怀疑。
加之君暮那一层关系还处于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状态,鸵鸟的本能让他一门心思只想逃避,解释的话逡巡了半晌,竟然怎么也说不出口:
“白嬷嬷,其实,我……”
“小明,你不想说,我便不问。”
出乎意料,白锦漫并没有看他,只淡然垂眸,把玩着手中的落花:“何必事事都要分出个是非黑白?平心而论,就这样安于现状,混混沌沌,也没什么不好。”
陈茗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回答,大脑立刻陷入了短暂的空白,这幅呆愣的模样落入白锦漫眼中,他不由得无奈一笑,抬手揉了揉那乌黑的头发顶:
“小明,你知道吗,当初得知四殿下弃我不顾时,我心中实在是愤慨难当。可现在冷静下来才意识到,旁人如何选择,确实不必为我考虑,这对你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
“你想要做什么、说什么,只管顺遂自己的心意便好,我不会干涉,但我和君暮一样,只要你需要,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
此情无关风与月,愿逐月华流照君。
良久,陈茗都没有再说话。
他垂着头,泪水顺着鼻尖滴落在地面上,很快被一层落花掩埋。
不留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