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亏欠他人多少,那个与他耳鬓厮磨、海誓山盟之人,自始至终都只有骆华卿一个。
恩情自然要偿还,可那毕竟和爱情不一样,他在小事上含混不清尚且算过得去,然而若是在这样关键的事上还犹豫不决,不仅自己备受煎熬,还会连累他人。
他早已不是穿越前那个懵懂不清的小孩子了。
“我明白,日后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些。”
陈茗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定,转而问道:
“那檀姑娘,你能否告诉我,卿卿身中的咒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属下对夜流岛的咒术了解不多,关于这类利用人的情绪发动的秘咒,更是只有隐约的印象。”
视线从闭眼昏睡的骆华卿身上掠过,檀鸳有些烦躁地绞着手指,叹息道:“教主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何时中咒,我们就更加没有头绪。看教主眼前发作的状况,他身中的咒术,应该属于情蛊一类。”
“根据咒术效力的强弱,情蛊可以分为三个层次,最粗浅的是让人气力不济,神思混沌,更深一层则会致伤致残,至于最厉害的咒术,甚至能直接取人性命。但不论是哪一种情蛊,一旦中咒者断情绝爱,咒蛊就会立刻停止发作,可以利用药物逐渐根除。”
她担忧地望了望骆华卿的面色:“不同层次情蛊所需的材料不同,目前我们无法确定施咒者究竟从教主身上取走了什么,倘若是随身的物品,便只能施放最低等级的咒术,可如果是身体发肤,就有些凶险了。”
“你刚刚说卿卿体内的咒蛊能够吸收精气成长,这究竟属于哪一类情蛊?”
陈茗放下药碗,扶着床沿坐下,轻柔地握住了骆华卿的手掌。
他的手指修长冷白,沾着冰凉的薄汗,甚至微微颤抖着。
情蛊的滋味,必定很不好受。
檀鸳却摇了摇头:“这个属下也不清楚,成长与否只是咒术的施放方式之一,若是咒术材料准备充分,也能够在施咒后立刻产生效果。至于这种吸收人体精气壮大自身的咒蛊,若非材料不足,就是有人刻意拖延发作时间。”
陈茗愣了一刹,眸中闪过深思的神色,虽说夜流岛的祸事基本上完满解决,朗玛之死却始终让人觉得不安。
毕竟在离岛之前,穆铮言曾专程与缇夜讨论过这件事,她去世的时间和状态都太过诡异,短时间内尸体腐败得极快,这对于一名修为深厚的灵力者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存在着某种力量,从内部瓦解着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