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森问道：“不知道林老板听说过非主流吗？”

“非主流？听说过。”林枫笑了，他当年走江湖的时候，经常见到这一类的奇珍异兽，只是这些年，这些奇珍异兽大多都消失了。

王森轻声说道：“十年前，非主流红极一时，几乎所有的年轻人都觉得他们特别帅，林老板知道是为什么吗？”

林枫摇摇头，他的确搞不懂为什么会有人觉得那些奇珍异兽很帅。

王森笑道：“就是舆论导向的问题。”

“舆论？”林枫一挑眉头。

说到了自己的专业知识，王森的话渐渐地开始多了，他点头说道：“没错，就是当时的舆论导向，让他们下意识的觉得这样很酷，比如一个很普通的瓶子，如果九个人说这个瓶子设计元素非常鲜明，那么第十个人，肯定就会附和，随着附和的人越来越多，这个普通的瓶子也就成了旷世奇珍了，因为你不认可，就说明你的眼光差。”

“有道理，你继续。”林枫笑了，看来这王森真是一个人才。

王森继续说道：“像是非主流的流行原因，也是这样的效应，一个人做了，第二个人效仿，很快就形成了燎原之势，再加上那个年代美发业的推波助澜，进行不合理的舆论导向，声称这是国外的流行元素，这才导致了人人以丑为美，非主流这个怪异的现象，也就出现了，正如林老板想的那样，美发业重新建立了审美秩序，所以崛起了，毕竟当年理个平头才几块钱，可染发一次，就要上百元。”

王森的话，无疑是给林枫打开了一扇门。

林枫没想到，这件事说白了，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林枫有些兴奋地说道：“王兄，那现在娱乐圈的娘炮现象，你觉得是什么人在推波助澜？”

王森轻笑道：“我们可以分析一下，就知道答案了。娘炮现象之前，娱乐圈主要以港台明星为主，他们走的几乎都是实力派和演技派路线，如果单纯比拼实力派和演技派，国内娱乐圈包括日韩娱乐圈，都不是港台娱乐圈的对手。”

林枫点了点头，王森的话是事实，那个时代，的确是港台明星君临天下，不管是乐队还是歌手还是演员，都是无可挑剔。

王森继续说道：“但是走港台娱乐圈的路线，投入太大太大了，想要超越，更是难上加难，港台有几大娱乐公司，比如光线传媒，培训新人的力度非常大，所以，要想崛起，就要推翻之前的秩序，这也是林老板现在想干的事。”

众人都仔细的听着，全部被王森的话给吸引住了。

王森越说越亢奋，他站起身，说道：“独辟蹊径，就是他们打破秩序的方式，韩国娱乐圈，向来是盛产高颜值低演技甚至无演技的艺人，在港台娱乐圈的打压下，他们根本进不了华夏市场，所以他们才会跟同样窘迫的国内娱乐圈合作，大肆增加舆论导向，不瞒你们说，这一件事，我们的死对头黑色联盟出了不少力气。”

“黑色联盟？”林枫等人全都愣住了，就连李欣明，也不知道有一个黑色联盟的存在。

王森轻声叹道：“黑色联盟应该是娱乐圈的人自己阻止的，当年他们找我谈过这个事，被我回绝了，于是他们自己建立了一个黑色联盟，他们的做法跟我们差不多，首先，就是在互联网社区对那些韩国艺人顶贴评论，给人造成这些艺人人气很旺的假象，之后，他们就开始自发组织粉丝团，制造粉丝拥堵艺人的新闻，渐渐地，不明就里的人也就开始跟风，不出五年，新的秩序也就形成了。”

林枫沉默了，他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如此的容易，容易到让人感到害怕，年青一代果然就是一张白纸，就看是什么人在白纸上书写了。

“从当年80后的追崇军装，到90后追崇奇装异服，再到现在追崇铅笔裤，这就是市场导向，舆论导向，所以我有信心，两年之内就能改变现在的秩序。”王森看着林枫，很认真的说道：“只要林老板出钱。”

“钱不是问题，不过我很好奇，黑色联盟是存在的，他们不会也制造舆论来对抗吗？”林枫反问道。

王森笑道：“林老板，不瞒你说，其实黑色联盟我根本就没看在眼里，他们成立的时间太短，很多制造舆论的技巧根本就比不上我们。”

“这不是一个成功的前提。”林枫摇头道：“说一点实际的。”

王森想了想，说道：“建设难破坏易，建设可能需要几年，但是如果搞破坏，一天就够了，我说两年的时间，已经很保守了，如果资金充足，最多半年，我就能摧毁现在的秩序。”

“摧毁？”林枫轻咦道：“不是建立一个新秩序吗？”

王森笑道：“林老板，我刚才说过，建设难破坏易，我只负责破坏，让年轻人对娘炮产生鄙夷的念头，但之后的建设，就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

林枫哈哈笑道：“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林枫看着李欣明，说道：“欣明，你这次可是给我介绍了一个人才啊。”

李欣明微笑道：“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饭？”

“请，这顿饭我买单。”林枫心里着实有些高兴，他一直觉得棘手的问题，竟然三下五除二的轻松解决了。

不一会儿，饭菜已经全数上桌，这一顿饭，至少也价值十多万，可在林枫看来，这顿饭吃的太值了。

酒过三巡，王森又说道：“林老板，还有一件事，你要提前做一个防范。”

“什么事？”林枫反问道。

王森说道：“如果我搞臭了娘炮这个风气，那么你的竞争对手同样也会改变风格，之前的那些娘炮明星，很可能会摇身一变变成硬汉，以他们的粉丝数量，你还是占不到多少优势。”

林枫笑道：“但至少是公平竞争，况且我还比他们早起步了一年半载，哈哈，那时候就算是输了，那我们也没什么怨言，对不对，华总，庄总。”

庄弄月嫣然一笑，说道：“老板说的对，不过，我想问一下王先生，刚才您的计划虽好，可对具体费用有个预估吗？”

庄弄月的话，顿时让房间里的气氛降了下来，这就是女人的优势，哪怕是跟闺蜜一起，都会把账算得清清楚楚。

王森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说道：“我们红色联盟的报价一般是四毛钱一个人头，但这一次，我可以降到两毛钱一个人头，一次成功的行动，大概需要五万人，也就是一次差不多需要一万块钱，一次大的行动，需要十万人到五十万人，一次也就是两万到十万，具体的费用，还是要看具体的行动人数，按照我的预估，一年的总费用，至少要五千万。”

“五千万？”这个数额虽然不少，可对于刚吃下东水集团的林枫来说，只能说是小小毛毛雨。

庄弄月脸上的笑容再度浮现，她端起酒杯，盈盈起身，缓步走到了王森面前，轻笑道：“王先生，我敬您一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面对庄弄月这样的极品美人，王森激动的手都哆嗦了，他低着头，面红耳赤的喃喃道：“庄，庄，庄小姐客气了。”

庄弄月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笑道：“以后如果有什么用得着小妹的地方，尽管开口。”

说完，庄弄月抬起纤纤玉手，给王森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领。

看着王森激动的模样，林枫真担心这哥们会兴奋地昏厥过去。

酒足饭饱后，李欣明起身告辞了，以李欣明的地位，能够抽出几个小时来吃饭，已经非常奢侈了。现在华夏投资银行的股价一路上涨，扩张业务的速度也随之加快，李欣明可算是忙的焦头烂额。

送走了李欣明，庄弄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庄弄月接通电话，听完那边的话，她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怎么了？”林枫看到庄弄月的脸色不好，不禁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