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电梯,苏应衡就打电话说:“我在外面等你,吃饭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艾笙听到他的声音,眼泪一下子就滚出眼眶,她吸了吸鼻子,闷声道:“嗯,我马上就下去”。
苏应衡感觉敏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最后轻声说:“别哭了”,过了会儿又觉得这话不恰当,改口道,“算了,要哭就痛快哭吧,反正是女人的特权”。
艾笙脸上还挂着眼泪,突然笑起来。
苏应衡低声说,“本来还想把肩膀借给你,现在看来用不着了”。
艾笙已经出了医院大门,看到街边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汽车,有些眼熟,猜想就是苏应衡的车。
刚走朝着那个方向走了没两步,还未挂断的手机里传出男人沉稳的嗓音,“走那么快干嘛,我在你身后”。
艾笙立刻停下脚步,看见苏应衡举着手机背靠在医院墙壁,他大步走上来,说:“目不斜视的习惯差点让你错过我”。
说完又皱着眉头,抬着她的下巴在灯光下认真地探究她发红的眼眶。
两人的呼吸很近,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高大的身影一俯下来立刻把人衬得渺小,压迫感随之而来。
艾笙心跳声重得真怕他会听见,被他嘲笑。
“你父亲身体如何?”,他垂下手,表情变得严肃。
艾笙低着眉眼,“还好”,两只手插在针织衫衣兜里,“不管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小,我也会盲目相信他能挺过这一关”。
她眼睛里淌着淡淡的坚定,比不远处的霓虹还要耀眼。
苏应衡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拂了拂她的眼皮。
一路上艾笙那只被他触碰过的眼皮一直跳,不知道是偶然发作或者自己身体真对他特别敏感。
于是心里浮起小小的羞耻感,和他坐在车里,距离很近,但不敢看着他。
两人一路沉默着,车子停在苏宅的庭院里。
下了车艾笙率先往屋子里走,噔噔噔地上楼。
想想明天又是不间断的忙碌,便立刻洗澡上床睡觉。
等她熄了灯,走廊上的灯光亮起来钻进门缝,接着就是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上楼了。
她竟然开始无聊地数他走了多少步,直到完全听不见。
虽然非常需要睡眠,但艾笙睡得并不好。她做了个噩梦,梦见父亲插着各种管子躺在手术台上,全副武装的医生围在四周,没一会儿,心脏测量仪上那条高低起伏的波浪线突然拉直了。
她满头大汗地被惊醒,四肢都在发抖。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苏应衡的魔咒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