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浴的眼眸,带着茫然湿亮。
“既然不疼了,能不能请你帮我拿一条干毛巾来?”,他温和说道,带着几分客气。
艾笙正不知道该做点儿什么,立刻站起身往浴室的方向去。
等回来,便把手里的毛巾盖在他头顶。
接着又转身去拿温序准备好的衣服去换。
可等她回来,那张毛巾还原封不动地盖在他湿的黑亮的头顶。
艾笙这才晃悟,刚才他其实是想让自己帮他擦头发。
她只装作不知情,提醒他说:“时间不早了,今天你不是要去公司吗?”
苏应衡抿唇,修长的手指慢吞吞地举上去搭在毛巾上。像机器突然被通上电似的,大力揉搓着头发。
像跟头发有仇。
艾笙转过身,不经意地弯了弯嘴唇。
第二天,梅瑾年就给艾笙打电话,说他要回美国。
“把我到机场送你吧”,艾笙刚下课,抬手看看腕表。
梅瑾年的嗓音已经完全听不出病态,他低笑道:“我马上就要去换登机牌了,你过来也赶不及”。
顿了顿他又说:“给你添麻烦了”。
艾笙愧疚难当,“怎么是你麻烦我,明明是我让你困扰不断”。
“嘿,怎么把自己说得跟麻烦精似的”,他调侃道。
艾笙撅了撅嘴唇,“这次可不是让你躺枪了么”。
“没事儿,我皮厚”,他笑着安慰。
艾笙:“那就明年再见了”。
“干嘛把气氛弄得这么煽情。我平时连爱情电影都不看,怕肉麻”。
艾笙笑道:“那你岂不是一点都不浪漫”。
梅瑾年忽地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否则也不会这么大年龄了,却眼睁睁看你比我小却结了婚”。
他语气里带着别样的情绪,很淡,让艾笙难以分离出来。
祝他一路平安之后,艾笙挂掉电话。
虽然没去机场送梅瑾年,仍然有几分离愁别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