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酥骨蜜 满城疯语 2384 字 15天前

谭蜜未在热闹的前廷久留,而是快步回到了自己在围楼里的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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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回来,她已经和同住的那三位姑娘互相认识过。比起谭家那些小姐和婢女,这三人就显得淳朴和简单多了。

三人中有两人都是木讷少言的性子,唯有一位名叫阿苦的女孩较为善谈,她向谭蜜介绍了很多匪围的事情,另外两个女孩会不时也会插话补充。末了,四人说着笑着,谭蜜居然不记得昨天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她推开屋门,发现同住的三人都没回来。

想着她们应该是在前廷玩闹,应该没那么早回来,她也没多想,插上门栓,掏出涂煜给自己的药膏,擦拭完伤口,又从自己的衣服里挑出一件裆裤、一件褙子、一件短袄,并一件襦裙,打算和几人交换一下。

谭蜜思忖着如果全部和她们交换衣服也不妥,但这样交换个别衣服,她便可以把布料优和布料劣的衣服混着穿,想必便不会那么招眼了。

半个多时辰后,阿苦最先赶回来,听完谭蜜的想法后,她由衷夸了句“这倒是个好方法!”坐下来正欲挑拣衣服,却因想起件事停下动作。

阿苦:“谭蜜,你都不知道,适才我听两个男人议论你,我都要气死了!”

谭蜜笑了下,看阿苦会生气的神情,心里猜到那两人说的肯定没说自己什么好话,“你别气,别人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

“谭蜜,一看你就是个软面瓜!”阿苦笑了下。

谭蜜被她这句软面瓜逗乐了,也忍不住打趣她,“那你是什么?小辣椒?”

“去去去,跟你说正经的。”阿苦被她说得有些难为情,“他们说看你细皮嫩肉的,出身又好,还差点成为二当家的屋里人,定是吃不得苦的……等你受不住了去了河房,他们就要……就要……‘光顾’你。”

“不会的,阿苦,我死都不会去河房。”自己心意很坚定,谭蜜根本不在乎别人会怎么说。

“呸,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话!”阿苦蹙眉嗔完,脸上又绽开灿灿笑容,“不过谭蜜,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今后你别怕,我会照着你的!”阿苦天色天真而坚定地保证着。

谭蜜鼻子有点发酸,平生还是第一次听谁说要保护自己,她莞尔道:“好啊,小女子今后的就靠大爷你了!”

阿苦被她逗得“咯咯”笑起来,选完衣服,便带着谭蜜去漱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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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颂婚礼这一日,谭蜜四更就起来忙活了。

她今日的主要任务是择菜。

虽然不必择得像谭家那么细,但是连续摘了几个时辰的菜,到天亮她累得脸色也几乎快跟菜一个颜色了,胳膊更是累得抬都抬不起,但还好赶在最后关头忙活完了。

阿苦是粮仓的杂役,清晨负责抬了一袋稻米到灶房之后就得了闲。她看谭蜜也正好忙完,于是想拉谭蜜去看热闹。谭蜜问过庆姐之后,她没反对,谭蜜方才跟着阿苦去了。

——

为了照顾婚礼的风俗,新娘宋鹅雪前一日已住到了梅曳凡的院子里。午时,田颂须从梅曳凡院子中正式迎娶宋鹅雪入门。

整个婚礼除了宴席在前廷举行,其他皆在后廷进行,是故金峰寨身份一般的匪寇和杂役这一日也被允许进入后廷观礼。

谭蜜和阿苦两人拉着手,随着人流往后廷走,谭蜜随口问阿苦,这回寨主田乔是否会出席小少爷田颂的婚礼?

阿苦摇了摇头道:“没听到过寨主会出现的消息。”

谭蜜“喔”了声,没再多问。

她虽来得时间不长,但却能看得出涂煜和梅曳凡两个人——表面相安无事,内里却是剑拔弩张的态势。梅曳凡不是个磊落光明的人,而涂煜身上也有很多秘密……

他们不和的缘由,实在不难猜,定是因寨主之位而起。

然而寨主田乔现连自己最宝贝的外甥成婚都不出现,这无异向金峰寨众人间接表明他已病入膏肓的事实。

谭蜜有种预感——田颂的婚礼可能是金峰寨最后一个喜乐的集会,在这之后,金峰寨恐便会陷入前从未有的动荡和分裂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我顾虑得有点多,稍微改了下,嗯。

第22章 观礼

后廷的几处宅院门前皆悬了大大的红灯笼,青色的墙壁上也都挂着红布幔,没有喧天锣鼓助兴,熙熙攘攘的人潮却也足够让整个后廷热闹异常。

这样的后廷对谭蜜来说还是挺陌生的。虽拥挤,但她还是挺喜欢这种充满人气儿的氛围。

同时她心里也升出些缺憾,毕竟年过完,她现下就有十六岁了。活到这年岁,那些繁华的城邦,她竟一座都还没去过……不知道那些大地方的市集是不是就是像这一刻的后廷一样人声鼎沸?

正苦思,阿苦突然用手背轻碰了她下,十分激动地道:“谭蜜!快看,小少爷出来了!”

谭蜜先望了欢喜得跟什么似的阿苦一眼,才缓然向田颂瞥去。

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真不知那些准备婚礼的人是从哪给田颂搞来的这么一套不太合身的喜服!他穿着,腰和胯处显得特别滚圆和肥大,整个人特别像一枚红皮鸡蛋!

谭蜜“噗嗤”笑了声,随即拉着阿苦道:“我们别在这挤着了,阿苦,我们往西边小少爷门前等着看行礼好不好?”

阿苦正踮着脚尖,仰着头,全神贯注地望着边走边向两侧人群喜悦抱拳的田颂身上,是以她根本没听清谭蜜说的什么。好一会,似是田颂走远了,阿苦才把头往谭蜜这儿侧了侧,道:“谭蜜你大声点——”

谭蜜笑着摇头,并没大声,反是附到她耳边玩笑着道:“没什么啦!你好好瞧你的吧!要不仔细你家小少爷一会儿走没影了!”

“呿!”阿苦赧然轻嗤了声,这才看向谭蜜,紧张地道:“别瞎说,怎么成我家的了!分明是宋小姐家的!”

为了应景,谭蜜和阿苦今日都在头顶扎了一对丫髻,谭蜜没有发饰可戴,阿苦却是拿出了私藏的粉色绸布扎在两个小圆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