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已经迈开了步子。
锦娘瘪嘴,眼珠一转,咬紧了唇就撑着床板起身,然后一把拽住他的衣服,半个身子悬出了床外,眼看就要栽下去,南苍术眼疾手快地转身把人给接住,眉头皱得死紧,就要发作,锦娘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往他脸上蹭。
“夫君……我知道你最好了,晚宴的话,爹娘和苍颉肯定都会出席,你们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你忍心把我一人丢在府中吗?万一有个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南苍术不以为然,因为她的亲近眉头松了松,却是不松口,重新把人给放置在了床上。
锦娘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也不让他起身,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不说话,就一眨不眨地看着。
南苍术触及到她的双眼,心中的某根弦被触动了,放弃了起身,撑在床上,很是无奈地轻叹一声,“我是担心你身子吃不消。”
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想着进宫,他家小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凑热闹了?
“可以的,”锦娘重重点头,生怕他不信,抬头就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口,“我发誓,我一定不会乱跑,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只要能让她进宫!
“你……”南苍术气结,想开口拒绝,却又在看到那双满是期待的杏眸后于心不忍,肩膀顿时给垮了下去,“行吧,带你去。”
“夫君!”话才落,锦娘激动地抱着他往下压,南苍术怕触碰到她的伤势,又不能把她怎么样,于是只好抬头,板着脸道:“说话算数,进宫后不准离我半步。”
谁不知道她的那点心思,如果真的遇上施家的那个什么燕然,指不定就把自己说的话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自然,”锦娘松开他,笑得愉悦。
南苍术无奈,低头在她额上印上一吻,而后起身,“我先走了,外面有人,有事尽管叫他们。”
闻言,锦娘连连点头,目送他转身出了屋子。
……
“王爷!王爷您别走那么快啊,奴才跟不上了啊!”
御花园,喜福艰难地迈着小短腿紧追着前面那道紫色的身影,圆圆的脸上都开始渗出了汗,可前面的人一点停下来的趋势都没有。
“王爷,王爷!王……”
“你叫魂啊?”
紫色的人影总算停了下来,南苍颉皱着眉头看着自家大总管,本就急躁的心被他喊得更乱了。
“王爷……”喜福总算跑到了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张脸愁成了一团,“王爷,您这刚回来,宸王跟小王爷都去太后宫中了,您这……您这是要上哪儿啊?!”
说好的一起去慈安宫,然而走到中途他家主子就给跑偏了,宸王他们也不管管,眼见着分明三个多月都没见面了,也不操心去看看太后她老人家,这要是被老人家知道了,岂不寒心?
“本王爱上哪儿上哪儿,你别跟着本王!”说完,袖子一甩就转身。
“王爷!”多福无奈地跑到他跟前,往身后的路看了看,“奴才就知道您是要去国师那儿,王爷您也老大不小了,宫里的规矩多少还是得多注意,那擎天塔是随便能去的吗?要不是皇上看在宸王的面子上,您早就受罚了啊!”
那擎天塔可是皇家圣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他记得几年前十一皇子不小心误入擎天塔,最后差点被打得半死。
他家王爷若不是仗着宸王和太后这两个后台,早就不知道被打了多少回了,可偏偏这人竟然还不知道收敛,这……这这不是找事儿吗?
☆、第114章 兄弟,君笙的无奈
多福恨铁不成钢,然南苍颉却跟没事人一样,翻了一个白眼,板着脸,轻易就将人给推开了,迈着大长腿往那方向去,口中道:“这不还没受罚吗?既然你知道,那就别拦着本王,就你刚才的那些话,小心本王治你个大不敬的罪。”
好不容易回来,他都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君笙了,现在回来,第一件事当然是去见他。
也不知道最近他有没有好好吃饭,身子好不好,有没有想他呢……
“王爷……”
多福见劝不住,肩膀耷拉了下来,焉焉地跟在后头。
然而此时的擎天塔……
“殿下,不知今日到访,所谓何事?”
君笙依旧一身黑袍,发丝仅一根绸带绑着,站在顶层的栏杆处,风吹得他的袖子跟着飞舞。
“他回来了。”南启凌看着他,面无表情,眸中似是在探索着什么。
端起杯子的手紧了紧,也只一刻,茶水入口,醇香清淡,“殿下指的谁?”
南启凌轻笑,端起他面前的那只杯子,就着他喝过的茶一饮而尽,“君笙如此聪慧,难道还不知本殿说的是谁?”
抬眼,四目相对,空气似乎变得冷了。
君笙无奈,从茶盘中另外拿了一只,倒满茶,放在自己面前,沉默不语。
南启凌看着他一脸的淡然,心中不知何种滋味,只觉难受得紧,抿唇,半晌才道:“三王叔归来,父皇下旨明日举办宴会,你会去的吧?”
宸王归来,身为小王爷的南苍术自是跟了回来,他是不知道为什么南苍颉那小子会搀和一脚,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这其中定是和他眼前的人有关系,而他眼前的这个人做事向来就有计划,一国之师,知天数识地理,如此这般,定是有出于不简单的目的。
南苍术那小子打从十几年前回来那时起就深得皇祖母喜爱,其他王叔满嘴都是夸赞,分明他才是当今圣上的亲生儿子,可偏偏皇室的人竟对身为王爷之子的南苍术那等偏爱,这显然就不公平!
君笙不知他心中所想,抬眼看了他一眼,扭头看向栏杆外,声音有些飘渺,“这,得看皇上的意思,臣只遵从圣意。”
早在多年前他出现在这塔里的时候便注定,他这一生怕是都没有自由了。
“君笙……”南启凌看着他,心里的那份躁乱有些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