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赵清河只要一出题,不少人就开始撸着袖子开始准备‘吵架’。如今不少人已经悟出其中道理,能不能拜师显得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与人辩证中提高自己。
赵清河笑道:“如此甚好,这段时日也不知你学得怎样,如今你那几个师兄可是能独挡一面了。”
侯哥儿羡慕不已,却也自知还急不得,他入门太晚,如今只不过是刚沾了点边。
“徒儿如今是暂时是赶不上了,不过徒儿深信以后徒儿也会和众师兄一样出色的。”
两人正说话,竟是圣旨到了,当归和侯哥儿大惊,赵清河却颇为冷静。之前常廷昭就提前打了招呼,赵清河也知道接圣旨需要准备什么,倒也没有十分慌乱。
太监拿着圣旨,用尖细的嗓子念着那十分拗口的内容,赵清河虽然听的时候反应略慢也大概知晓其中内容。原以为就是赐婚,怎的他还成了什么忠义侯的义子了?
领了圣旨,赵清河给太监塞了重礼,问道:“公公,可否告知为何皇上让我认忠义侯为义父?”
太监垫了垫那红包,这赵清河倒是个大方的,出手可真阔绰,原以为就是个兽医,怕是没什么油水,没想到倒是识趣得很。见赵清河只是疑惑却并未因为嫁给一个男人而懊恼,便是道:
“先恭喜赵博士了,常将军刚立了大功如今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赵博士以后必是能享大福。只是这朝中之事咱家也不好多言,不如等常将军回来再与您细说。皇上可是发话,您是男子无需像女子一般还要闭门待嫁,不用拘礼。”
赵清河这才没再问,只能焦急的等候常廷昭归来问个明白。
太监一走,侯哥儿连忙凑了上来,笑眯眯道贺,“恭喜师父得尝所愿。”
赵清河没好气的拍拍他的脑袋,“说得我好似多恨嫁一样。”
赵清河等得心焦,这忠义侯是谁他都不知道,怎就糊里糊涂做了人的义子?这大佑可不比前世,认个义父并没有那么多讲究。在大佑只要是正儿八经认义父的,那以后就跟亲生父子差不多。赵清河也有继承权,而忠义侯若是亡了他也得披麻戴孝守孝三年,麻烦着呢。
常廷昭一进门就被赵清河拉进了屋子,常廷昭笑道:“不过是一日未见就这般想我?想要了?”
赵清河瞪了他一眼,“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的赐婚赐出个爹来了?”
常廷昭一把将赵清河搂入怀中,先狠狠啃了一把,这才道出其中详情。
明帝喜好仙丹是真,可修仙却是假的。明帝是何人,为了这个位置可是使尽手段如何会舍得手中的权力。这段时日不过是借此瞧一瞧他若是不在,朝中会有何动静罢了,借此瞧清众人面目。
之前朝中为重立太子之事争吵不休,明帝甚为恼怒。他还活着呢就开始考虑死后之事,这不是诅咒他快点死吗。且明帝当年获得皇位其中也有猫腻,当年的明帝并非太子,也是使了计策夺过来的。其中功臣自是不少,自从登了大位就一直被这些从前扶持他的大臣们遏制。每每都用一些旧事压他,这让明帝十分不喜。
这段时日故意隐退,让六皇子监国,也是让那些人瞧瞧,若是他不在,那些人处境会如何。他们的一切都是他所赐予,没有了他以后会如何艰难。贺家如何模样明帝最是清楚,跋扈嚣张,只有一分权力能使出七分的劲来。六皇子平日瞧着聪颖,可脾气暴躁无容人之心,哪里受得了指手画脚的人。只要有机会那就是一条疯狗,压根不管不顾的狂咬,才不会管那些名声礼教,更不管后果如何。这种人很蠢,但也是必须存在的。只要用得好了,能扫清不少障碍。
而赵清河成了忠义侯义子也是明帝故意圆了两个矛盾的圣旨,并且将六皇子软禁他的事实压了下来,只道是其中误会。而赵清河成了忠义侯之子,那么两份圣旨也就没了冲突。六皇子那份赐婚圣旨上只写了,忠义侯第四子,并未清楚写明对方姓名。
就算众人皆知这段时日不过是明帝故意隐退看戏,把自个的儿子当枪使,却也不能落人口舌。
赵清河嘴角抽抽,之前其实早就听常廷昭透露一二,只是并不知道太多,如今听全不由道:“这不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常廷昭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张嘴够毒,我喜欢。”
赵清河却是拧眉道:“皇上让我做着什么忠义侯的义子怕也不是为了自圆其说这么单纯吧?”
这明帝连自家儿子都设计,一件小事后边都是隐藏着七拐八拐的心思,他才不信这事背后没有深意。
常廷昭捏着赵清河的手,“互相牵制罢了,于你不是什么坏事。你虽说这次发明了炸弹立了大功,可实在太扎眼,我必是会隐瞒不少,这军功分到你这也不剩下什么。你现在若成了忠义侯义子,身份自是不同,嫁给我其他人也不敢轻瞧。”
这是之前便说好的,赵清河也不敢担这么大的事,怀璧其罪的道理他很清楚。只是这忠义侯是那六皇子侧妃的父亲,怎么都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沾染了他们,以后岂不是会有不少麻烦事?”
常廷昭笑道:“怕他们作甚,这可是皇上做主,他们不敢对你如何。”
赵清河点了点头道:“总归很快就要嫁给你,想来那忠义侯也不能拿我如何,只是不管如何也不能越过我父母。”
“这是必然,你现在书信一封让他两老,我会安排人护送他们进京。”
赵清河想到赵老汉老两口不由会心一笑,虽不是真的一家人,可他一直把两老当做亲生父母一般看待,弥补心中缺憾。
“对了,那现在六皇子一派如何了?”
明帝不在的这段时日,六皇子一派可是十分嚣张,从贺监军就能看出端倪来。而且又有软禁明帝的嫌疑,虽说明帝明面上并未说什么,甚至还帮六皇子圆了过去,可大家伙心知肚明。明帝必是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他这般作为原本就为了打压六皇子的野心。
明帝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他在位时,就有人想要谋他这个位置。之所以太子平庸这些年却没有被动弹,不止因为先皇后以及一些老臣的力挺,更是因为这个儿子没有让他感到很大的野心。
常廷昭笑了起来,“不过是一群疯狗,咬完人了自是被关了起来。”
六皇子如今被派去操办建立行宫之事,没有个三年五载是回不来了。这也是六皇子自个做的孽,非要把那‘仙宫’建立在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地方,还是在雪山之上,长年累月都冻得要死。原本是想让明帝远离京城,以后想要如何也方便,如今倒是把自己弄过去了。而皇后如今身染顽疾需要静养,所以后宫之事已经全都交予严妃处理。
皇上虽然掩盖了六皇子的罪行,今后六皇子还会有回朝的机会,只是再回来之时想要动作,那些势力也早已不在了。
赵清河顿时乐了,“活该!六皇子以后是做不成皇帝了。对了,太子呢?”
常廷昭不由蹙眉,“用药吊着呢,活不了多长时日。”
“太子若是没了,那岂不是严妃之子最有可能成为太子?咱们是不是就不用争了?”当今皇上子嗣并不充盈,不少皇子很小就夭折,如今还在的算上太子也就四位皇子。太子命不久矣,六皇子基本没戏,八皇子乃宫女所生,又无过人才智也可踢出,只剩下幼小的十一皇子。
这般行事看来,十一皇子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年纪尚幼,无法有叵测之心,等到他长大之时,明帝已经老矣。
常廷昭眼眸子暗了下来,“得看皇上是否有容人之心。”
常家手握兵权,是最为被明帝所忌惮的。六皇子不过是在朝中拥有自己的势力就让皇上这般忌讳,常家更是会被视为眼中钉。这些年明帝已经瓦解了不少老臣势力,常家之所以还能握兵权不过是还用得上罢了。如今西戎已不足为患,常家手中兵权必是不稳。
而皇上此时必是不会着急立太子,十一皇子也并非十拿九稳能当上皇帝。这么多年,其中变故实在太大了。若皇上想要扶持十一皇子,也不会之前这般打压严家。
“如若交出兵权呢?”
“没有了立身之本,就如同砧板上的肉。”
六皇子一派之前之所以这么嚣张,何尝不是明帝所纵容。已经有篡位之心明帝都没有将六皇子如何,只怕心中忌惮存了遏制之心,不希望一家独大,若是必要恐怕还会放出来咬人。
赵清河皱眉,心中更为忐忑。这明帝可不似六皇子一派这般嚣张容易出事,只怕更难对付。
常廷昭见此不由道:“我既与十三王爷和严家成为同盟,自是为了留条后路。你无需太过担忧,只需安心等着做新娘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