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早定候府便放出话来,陆夫人感染了时疫,且定候和苏玉祥的病皆是夫人的病气所致。后用药不见效验,且更添了病症,所以梁夫人才请了法师过来。法师又说陆夫人撞了邪气,需在菩萨跟前静养一百日,所以才把她送到了家里的小佛堂。
这些话虽然是瞎编的,但也算编的有板有眼,陆常柏心里就算是不相信,嘴上也挑不出毛病来。毕竟定候病了,世子夫人病了,三爷苏玉祥也病了!定候府的主子一下病了大半儿,说是过了病气所致一点也不突兀。
小佛堂里此时不比往日的冷寂,炭盆有了,帐幔也有了,汤药和服侍的奴才都十分妥当。虽然人不多,屋子里也比较冷清,可这里是佛堂,总以清净朴素为主,陆常柏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再看陆夫人,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灰白,乍一看还只当是已经没气儿了。
陆常柏哭着上前去,伸出手指在她的颈侧一试,脉搏跳动还不算太弱。于是忙止了悲声,转身吩咐带来的太医:“快请诊脉。”
两位内医正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上前去给陆夫人诊脉。
以脉象看,陆夫人果然是风寒之症,且有内外交迫之象,病的着实不轻。不过病症虽然重,但却不至于要了性命,只要好生医治,加以保养,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差不多也能痊愈。
于是太医又问平日所用何药。
姚凤歌便把银翘丸,补心丸等常用的几种成药拿了出来给二人验看。另一个太医见是国医馆的药盒,便道:“是姚御医配的药吧?这银翘丸刚好对风寒的症状,用这个药不会有错的。”
给陆夫人诊脉的太医也道:“是的,这几种丸药既方便喂灌,又正对了病症,十分妥当。我等若是用药,也不过如此。所以,就不必开药方了,还是服用姚御医的药就很妥当。”
陆常柏听了这话不免怀疑:“真的假的?这姚御医的药这么管用,为何我这老姐姐病了这些时日还不见好转?”
姚凤歌上前回道:“回舅父,太太这几日已经有好转。因为前些日子一直噩梦连连,整日整夜都睡不好,所以这几日病的好些,反而睡得沉了些。”
陆常柏又看太医,太医点点头,表示这话没错。
如此,陆大学士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又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老姐姐,叮嘱姚凤歌和孙氏好生照顾,又说了些诸如你母亲平日里持家很是辛苦,如今上了年纪,你们都要好生孝顺之类的话,方才离去。
姚凤歌和孙氏二人送陆大学士出了小佛堂,方各自默默地舒了一口气。
孙氏低声叹道:“真真这位舅爷好文采,说起话来跟做文章一样,一套一套的。”
姚凤歌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人家是大学士嘛,大云朝最有学问的人哦。”
孙氏轻声笑了笑,面上带着几分鄙夷之色。
姚凤歌叹道:“好啦,我得回去看看三爷。我父亲已经来京了,今晚二哥给父亲接风,燕语他们夫妇都回去了,我却没露面。明儿还得去给父亲请安,说起来,这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算成两倍来用。”
这几日定候府有五位病人,一应家事都落在了孙氏和姚凤歌二人身上,姚凤歌累,孙氏也不轻松,于是叹道:“谁说不是呢!我这腿都快跑断了。赶紧的回去了。”
两位少夫人一走,李嬷嬷和封氏的奶娘也随着走了,四个新买来的丫鬟也跟着撤了,只剩下之前梁夫人打发来的两个婆子进来看守,小佛堂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清。
第二日,姚凤歌回姚府给父亲请安,姚远之又问女儿一些侯府的状况。并说要去侯府看望侯爷。
姚凤歌劝道:“女儿来的时候,去侯爷跟前说过了。侯爷说,这几日身上的确不痛快,不能为父亲接风洗尘,还请父亲包涵些个。侯爷也料想父亲会过去探病,不过侯爷也说了,定候府现在是非太多,父亲可过些日子再去,也请父亲不要多想。侯爷还说,不管怎样,侯爷都把父亲当成至亲兄弟。”
姚远之听了这些话心里便有数了,只是心里到底对苏玉祥不满,又问姚凤歌:“你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姚凤歌明白,父亲问的自然是嫡子未出,妾氏先后有孕的事情,于是只得照实说:“以我跟三爷现在的境况,是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就算是为了月儿打算,我也必须这样。将来月儿还有个庶出的兄弟或者妹妹相互扶持,总好过一个人孤苦伶仃。”
“你这是什么糊涂打算!”姚远之对此事深为不满。
姚凤歌便上前去半跪在姚远之跟前,低声说道:“父亲,这是女儿自愿的。这事儿您就别管了。”
“你呀!这是要自讨苦吃。”姚远之叹了口气,又道:“过了年老太太和你母亲就过来了。到时候让你母亲帮你料理一下。那两个妾氏是我们陪嫁过去的丫头吧?”
“是的,琥珀的父亲是咱们家的管事呢。”姚凤歌说道。
姚远之又叹道:“这还好说,他们的家人都在府中,将来有什么事情也好控制。”
姚凤歌听了父亲的话,心中感慨,不免又伤感了一回。
却说姚燕语命长矛抓紧时间把辅国将军府的西跨院收拾出来,又把常年关闭的西角门拆了,重新修建了一个宽敞的西门,然后把西跨院给独立出去。
长矛纳闷的问:“夫人,西跨院虽然暂时没人住,但也没必要给独立出去啊。这样将军府的格局可就小了。”
“不用那么多废话,让你怎么做你只管怎么做好了。”姚燕语皱眉说着,又补了一句:“如果人手不够的话,把给唐将军修宅子的人先调过一部分来。西跨院这边务必在年前弄好。”
“是。”长矛不敢多言,只躬身答应。
姚燕语这才出辅国将军府的二门,认镫上马,往国医馆去了。
“哎!这眼看快过年了,夫人怎么跟宅子较上劲儿了!这过年的东西还都没准备呢!”长矛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唐萧逸从南院出来,刚好听见长矛的感叹,因笑道:“你这刁奴,竟敢背后说夫人的坏话?”
“呃,二爷。”长矛忙朝着唐萧逸躬了躬身,“早。”
唐萧逸已经接受了不知道自己将娶谁当媳妇的事实,索性也淡定下来。反正不是苏玉蘅,其他是谁都无所谓了。于是有些玩笑的问长矛:“夫人又让你办什么差事?爷的宅子什么时候修好?”
长矛无奈的回道:“现在,爷您那宅子不重要了。夫人吩咐了,先把西跨院收拾出来,还要把西角门拆了,单独盖个大门,把西跨院独立出去。”
“为什么?”唐萧逸纳闷的问,“难道我的婚事取消了?”
“哟,呸呸!这进了腊月就是过年,二爷您说话可悠着点。好好地婚事怎么能取消呢?”长矛一边吐着唾沫一边摇头摆手。
取消了最好,爷现在完全没有娶亲的打算。唐萧逸笑了笑,抬手拍了他的后脑勺一把:“赶紧的办差去吧,小心误了差事,夫人抽你鞭子。”
“才不会呢。夫人只会用针扎我。”长矛扁了扁嘴巴,蔫儿头耷拉脑的走了。
唐萧逸看着长矛那累的跟狗一样的背影,好不厚道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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