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瑾被哥哥揭了短,原本就红的脸涨的更红了。姚玉离笑道:“秦儿,行了,你小时候哭的更厉害,你们呀,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说谁!”
姐弟几个说了几句话,姚玉离叫姚玉秦、姚玉瑾先去拜见霍曦辰。而后迎着两人回了金陵城,直奔王府。
王府门口,金陵王妃已经在等候着了。姚玉离下车,瞧见祖母,头发已经白了一半,脸上皱纹也多了许多,再不见当年的美貌了。
“祖母!”姚玉离眼一热,哭着跪了下来。
“唉!我的笑笑回家了!”金陵王妃扶起孙女,边抹泪边打量,道:“我家的笑笑长成大姑娘了。”
而后挽着姚玉离的手,同霍曦辰一道进王府。
在姚玉离回金陵的消息传出后,姚家就将她和霍曦辰住的院子备下了。姚玉离是姚家嫡长女,又在太皇太后身边长大,身份贵重,往后回姚家待嫁长住,自然是要准备最好的院子。
简单安顿好,姚玉离不顾旅途劳顿,直接要去探望莫氏。这么多年未见,也不知仇人是个什么模样,听说现在又病的很重,这种狼狈模样,姚玉离真恨不得马上就瞧见呢。
于是连饭都顾不上吃,姚玉秦就带着姚玉离去二房见莫氏。
二房还是老样子,格局什么的都没变,只是姚玉瑾有了自个的院子,搬了出去。二房还是那么几个孩子,在姚玉离进京后,采薇姨娘生了个女儿,而后不足满月就夭折了,之后二房就再没有出生过孩子。
姚玉离想都不用想,这一切自然都是莫氏的手段。
姚玉离一到二房院子,就有伶俐的小丫鬟迎了出来。姚玉离笑着跟着小丫鬟往屋里走,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院子里的一切,眼见那些眼熟的婆子丫鬟都不见了,如今屋里伺候的,都是她没有见过的人。
“先那些老人,都换了一水了。”姚玉秦在她耳边轻轻道,“她们知道的太多,莫氏不会留她们太久,慢慢的都将那些人铲除了,如今二房没人再知道莫氏从前做的那些事。”
姚玉离轻轻嗯了一声,迈进内屋,顿时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气味浓烈的叫姚玉离忍不住胃部一阵抽搐,几乎要吐了出来。
定睛一瞧,床上躺着个面色苍白的妇人,脸颊枯瘦的凹陷下去,显得两个眼珠子凸出来额外恐怖,双唇没有一丝血色,萎靡的微微开合。手上戴着个玉镯子,可因为胳膊迅速消瘦而显得镯子特别大特别空旷。妇人身上盖着被子,可却能看出来腹部高高的隆起,像是个孕妇。
姚玉离慢慢走近,靠近床边,瞧着床上躺着的妇人,百感交集:如今床上这形容枯槁的妇人,就是她的仇人。姚玉离还记得她当年意气风发算计人的恶毒模样,简直不敢相信与眼前之人是同一个人。
莫氏迷迷糊糊睡着,半梦半醒听见有人来了,睁开眼,眼珠子浑浊不堪,瞧见一个如青葱一般的绝色丽人立在床边看着自己。
莫氏顿时觉得气血一阵上涌,忽的瞪大了眼睛,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撑着床沿,指着姚玉离骂道:“又是哪里找来的狐媚子!我还没死呢!就急急的找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回来,是想气死我么!”
姚玉离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莫氏气急败坏的模样。
莫氏坐了起来,更是将眼前的人儿瞧的清楚。见这豆蔻少女气质优雅,容貌极美,就连莫氏年轻时候都比不上她的十分之一,更是气的几乎一口血喷了出来,骂道:“姚锦源,你我好歹是夫妻一场,你为何这般对我!?我是你的发妻,你不能因为几个贱婢而这么对我!你怎能这般无情无义,宠妾灭妻!”
姚玉秦在姚玉离耳边轻轻解释了几句:“这些年莫氏用手段害死了好几个受宠的姨娘,有几个还是怀着身子的……”莫氏病倒后,有几个知道真相的婢女向王妃揭发了她的恶性。二爷知道之后震怒,痛斥她是毒妇,从此再不踏入二房的门。只因她病的沉重,才暂且先不计较这些。
虽然说后宅里头墙倒众人推是常事。姚玉离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颇有深意的瞧着姚玉秦,那些婢女能站出来揭发莫氏,定是找好了靠山和退路,这里头若说姚玉秦没有搀和,姚玉离可是不信的。
姚玉瑾也是姨娘的孩子,起初姚玉瑾年幼时,他觉得自己的生母是莫氏的陪嫁丫鬟,去世应该是难产而亡,不是有人做的手脚,莫氏不会对自己的陪嫁下手。可是这些年,看着莫氏一个一个亲手将自己的陪嫁丫鬟和嬷嬷们铲除,姚玉瑾心里也不禁犯了嘀咕:莫氏真的对自己的陪嫁那么好那么亲么?未必吧!她能铲除其余那些陪嫁婆子,自然也可以铲除生母绣金。
在莫氏害死好几个姨娘的事爆出之后,姚玉瑾对莫氏的态度产生了极大的转变。虽然当时几个婢女爆出的事与绣金之死无关,可是不得不叫人怀疑到当年绣金之死是否也是莫氏做的手脚。
从小被莫氏视为依靠的庶子姚玉瑾,在那件事之后,就同莫氏产生了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