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饭,李爱国慢腾腾的离开了。
看着他走远,李婆子开始细数姚茜华的罪过,什么不给她儿子吃肉啦,心偏到胳肢窝了,有了亲孙子后真面目就露出来啦。
老太太不讲理的性子,还和当年一模一样。李梅梅摇头不语。
下午的时候,阳光没那么热烈了。她就拎着些罐头和奶粉,往她三叔家去了。
这次回来要呆的久一些,先去三叔家看看五姐,过几天得空去县里的时候,再去看看小姑和二叔一家。
李五妮坐在院子里,看着两个孩子围着一只猫儿玩,心里想的却是她的人生大事。
她已经二十多岁了,连比她年纪小的妹妹的婚姻大事也已经提上了日程,而她却还没有着落,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心里难免有些空落落的。
从十几岁起,她就想着脱离这个家,有个自己的家,想了这么多年,还是没能如愿。
“五姐。”外头的一道声音,把李五妮从思绪中拽了出来。
“小妮儿,你回来了!”五妮的声音里不难听出惊喜。
姐妹俩个也是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李梅梅把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到屋子里,也搬了个小凳子坐到院子里。
李爱国家里除了李五妮就是两个孩子了,其余大人都下地干活去了。
两个孩子不记得她了,好奇的盯着这个生人看。
她从兜里摸出几块奶糖,笑着分给孩子们,才坐下来和五妮聊起了天。
“姐,处对象没?”
李五妮嗔笑着戳了戳她的胳膊,“没呢,也没个合适的,二叔倒是给我介绍过一个,后来接触过几次,不合适,又不联系了。”
她现在这工作,工资不高。但是养活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按理说找个合适的对象不难,但是她寡言,一连相了几个,人家都嫌弃她这性子,接触了一两次也就无疾而终了。
姐妹俩多日不见,亲亲热热的说了会子话,李五妮不爱说,只是嗯嗯啊啊的附和听着。扯着村里这点新鲜事,也能说上半天。
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起的,说到了五爷爷家的几个儿子。
自从五爷爷去世以后,李老头就放过话,除了大柱,以后这一房的人,他们谁也不认。
为啥呢,李梅梅听二妮说过,五爷爷下葬的当天,他的几个儿子为了谁出钱多,谁出钱少的事在灵堂上动起了手,亲戚们都看在眼里,李老头去劝架,还被人推搡了一把,一屁股蹲在地上,在家里养了几天才好。
都是亲侄子,李老头虽然觉得侄子们不成器,心里不舒坦,但也没有要怪罪他们的意思,但那几个罪魁祸首,一句道歉的话没有就罢了,还振振有词的怪李老头多管闲事。
李老头气的胸口疼,一怒之下决定不认那几个侄子了。
李五妮慢悠悠的感慨,“栓子叔这几年不知道在哪儿发了财,每次回村都趾高气昂的骑着他的摩托车打我家门口过。”
顿了顿,她好像组织好了语言,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姐和你关系好,只告诉你一个人,他那钱八成来的不正道,我见过猴子给他钱。”
猴子是何许人也?李梅梅没听说过。
正当李五妮要详细讲述的时候,就见一个年轻女人匆匆忙忙走了过来,一手一个,抱起俩个孩子,连看别人一眼也顾不上,进了屋,喂了奶,又匆匆出来,把孩子继续放到原位走了。
李梅梅看的目瞪口呆,这人好像有点憨,李五妮倒是一脸淡然,“脑子聪明的也不会嫁给小松哥了。”
她继续讲,“猴子是县里臭名昭著的小流氓,专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的事情,他给人家配冥婚。”
现在配冥婚的事情,不说在乡下,就是在城里也是时有发生的。讲究不比真的结婚少,不仅年龄要合适,就连八字也要合适。
一般人家配一场冥婚都得掏空大半家底。
发死人财自然不道德,何况有些尸体还是这些人偷的。
如果栓子叔真是靠这个挣钱,那可真是缺了大德了。
两个孩子在一起玩,大的带着小的,倒也听话,不用大人操心,看着不让他们乱跑就是了。
李梅梅就伸手捋了捋五妮的一头黑发,心血来潮,“姐,我给你剪个头发。你看你的刘海都把眼睛盖住了,多不方便。”
五妮的头发也是自己剪的,县里的小发廊剪一次头要一块钱,她不舍得掏那份钱。
李梅梅要帮她剪头,她欣然同意。
李爱国年轻的时候一表人才,周桂花却是勉强才算个五官端正,李五妮算是中和了父母的长相,无功无过,收拾利落了,勉强算是清秀佳人。
李梅梅上大学的时候,宿舍的几个人都是互相剪头,到了最后,大家的手艺都练出来了,熟练的很。
剪个时兴的发型她还不能做到,但让五妮的发型看起来利落点,还是不难的。
李梅梅操着大剪子,一点一点的修饰着李五妮半湿的头发,轮廓线慢慢出来,她的眼睛终于不再是盖在头发底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后天见,有可能明天见哦。
第111章 赶集
这么一收拾, 李五妮身上那种阴沉的, 老成的东西顿时少了许多。
她拿着玻璃镜子对着里头的人看了又看, 满意的笑了, “还是你手巧。”
从上大学到现在,她都没学会好好拾掇自己,读书的时候,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闷头读书,好不容易出来工作了, 却又不好意思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