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2)

柳翩翩猛地站起,“这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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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蘅被禁在芳蘅院,门边左右全被家丁把守的严严实实,连只蚊虫都休想飞进去。

三姨娘四处求告,妄图找人说项,求齐夫人放了齐蘅。齐蘅若是嫁去房家,无疑就是往火坑里跳啊!

无奈齐夫人是铁了心的为齐萱“报仇”,定是要见到齐蘅生不如死,才算出了口恶气的,哪里肯听人为齐蘅说一句好话。

半夜,齐夫人在小云的服侍下正要入睡,忽听门外有丫头进来通报,“夫人,三姨娘跪在院外求见夫人。”

齐夫人冷笑道,“教她好生跪着罢。就说我睡下了,不见。”

那丫头支支吾吾了半晌,“夫人,三姨娘说,您要是不见 ,她便求到老太君面前去。”

齐夫人一惊,随即变了脸色。好你个罗氏!竟敢拿老太君威胁我!

“小云,更衣。我倒要看看,她能为齐蘅脱罪到几时!”不过就是个成日里和稀泥的泥胚子,连个脊梁都没有的软脚虾,还敢跪到她的院外。

小云麻利的为齐夫人穿好外衣,拉开了房门。

三姨娘跪在康寿园外,一声声叫着“夫人冤枉”,声泪俱下的样子,引得康寿园里不少的管事婆子站在门边瞧热闹。

“去去去,杵在这里作甚!小心在夫人这里讨打!”小云恶狠狠的剜了两眼那些婆子,吓得一群婆子作鸟兽散。

齐夫人慢悠悠出了院门,“罗氏,大半夜的不安歇,你这是作甚?”

三姨娘向前膝行两步,跪在了齐夫人的脚前。

“求夫人开恩,饶了我们五小姐罢!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求夫人发发慈悲,不要为难五小姐!”三姨娘说罢,便在门外的青石板上“咚咚”的磕响头,不一会儿,脑门上就是一团血印子。

齐夫人心中满是快意,“饶了老五?我这个做母亲的又没有罚她,好心好意的为她找婆家,怎么担得起‘为难’二字?”

三姨娘晓得齐夫人就是因着那副药方子的事,才处处刁难她们。沉吟半晌,把心一横。

“夫人,奴婢知道是谁给大小姐下的毒手!”

齐夫人原本带有笑意的脸色,猛地绷紧,“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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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芷听着丫头小叶绘声绘色的讲昨晚三姨娘在康寿园外求饶的事。正听得兴起处,忽听门外有响动。

小叶停了说话,掀帘往外瞧。

“云姐姐,怎的今日有空到我们‘汀芷居’来?”小云连个眼皮都没抬,毫不客气的越过小叶便往屋里闯。

小叶骇了一跳,“云姐姐,您这是做什么?”

小云身后跟着三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二小姐,奉夫人之命,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齐芷万万没想到夫人会这么快盯上她,“云姐姐,母亲没说是有什么事找女儿吗?”

小云微微一笑,“二小姐,夫人只是大小姐一人的母亲,您别乱了身份。”

言下之意,别跟夫人攀关系,我不吃这一套。

齐芷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的肉里,“云姐姐说的是,是我逾越了。”

小云一挑眉,“二小姐,那便请罢。”

小叶望着三位婆子吓得瑟瑟发抖,“小姐……”齐芷摇了摇头,要她安心在院子里呆着。

三姨娘还在跟齐夫人哭诉,说她们家五小姐是个软弱的性子,平日里连个蚂蚁都不敢踩的主儿,哪里会有泼天的胆子谋害大小姐。反倒是二小姐那几日及其异常,原本二小姐从不去灵萱园的,那几日竟日日造访灵萱园,像是有什么阴谋似的。

齐夫人轻轻打了个呵欠,歪在美人榻上小憩。三姨娘见状,也只好闭嘴不言。

齐芷进了康寿园,心里直打鼓。往日她为了在齐府中挣得一席之地,不惜日日天一亮就在康寿园外等着给夫人请安,夫人才相较于齐蘅高看她齐芷一眼。想不到,夫人这么快就怀疑到了她的头上,往日里的什么“亲如母女”全是唬人的!

小云掀了门帘,进了主屋,不一会儿才挑起帘子,冲着齐芷招手,“夫人请二小姐进屋。”

齐芷深深吸了两口气,才壮着胆子往屋里迈步。

三姨娘还站在一旁,唯唯诺诺的样子看着就叫人恶心,齐芷皱了皱眉,“女儿给夫人请安。”

齐夫人没睁眼,齐芷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

“齐芷,三姨娘说她进献的方子没有任何问题。倒是你,那些日子日日到灵萱园转悠。”话不用说全,便知了夫人的意思。齐芷顿时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样子,“女儿知道大姐去后,夫人一直十分悲痛,但夫人不能偏听偏信,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大姐与我,便像是亲姐妹一般,我哪里会给亲姐姐下毒手?倒是五妹妹,每日里都对大姐与我冷嘲热讽的,哪里像是姐妹的样子!夫人若是怀疑女儿是凶手,那真的是冤枉死女儿了!”

齐夫人睁开了眼,“阿萱去后,那药方子和灵萱园里往日存的药渣便不翼而飞,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清白的,那让人一查便知。小云,带人好生盘查汀芷居与芳蘅院,一有消息,马上来报我。”

小云带着婆子领命而去,留下一脸苍白的齐芷,面色不明的三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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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齐家原本是要嫁五小姐给房家的,后来不知怎得变成了二小姐。

京城贵女圈子里悄悄流传着这个消息,据说齐家在嫁女儿那日仍旧打着嫁五小姐的名头,后来进了新房揭了盖头才发现竟是二小姐。

“想来这个‘发卖’里头竟还有些曲折。”良九与德十闲聊道。

德十正描着花样子,听到这话,手一抖,好好的芙蓉花上滴上了老大一滴墨印子,这一张就算是毁了。

良九掩唇偷笑,“作何这么大动静,你瞧这好好的并蒂芙蓉,说毁就毁了。”

德十剜了一眼良九,“还不是怪你!”将毁了的花样子团成团,扔进了纸篓里,“我倒是好奇那位五小姐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