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微微点头,“那张大人慢走,有空去本官府中喝杯茶。”
张大人诚惶诚恐道,“多谢傅大人了!”
“平威,”宁谦看着那张大人走远,“你应了他何事?”
自从宁善住进了傅府,宁谦也从最初客气的唤他“傅大人”变成了现在亲切的唤他的字“平威”。
傅京见是宁谦,拱了拱手,“张大人的女儿到了适婚的年纪,惦记着宁二爷,想托我去问问,宁二爷可愿意娶妻。”
宁谦有些惊奇,“为何托你?我可不就在这儿?”
傅京笑道,“相爷日日板着脸,看着太瘆人。他见我与宁府关系不错,便想让我偷摸着去问上一问。”
宁谦冷哼一声,“他就是怕我而已。得罪过我的人哪里还有胆子来求我!”
“哟,想不到相爷大人如此记仇。”
宁谦清清嗓子,“记性好罢了。”
二人在街口分头,临走前,宁谦对傅京道,“我看,那人托你的事,你不问也罢。二哥已与柳家小姐定了亲事,你直接回绝了便是。”
“是,四哥。我记住了。”二人相视一笑,各自回家不提。
宁俭趁着巡视商行的机会,去了一趟宁善的“群贤毕至”。
“名字是个好名字,就是不知道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还是名副其实。”宁善正与金掌柜商量铺子的装修,却见宁俭来了,大喜过望。
“二哥!快来坐。”宁俭一撩衣摆,坐在了堂內的小几旁,宁福手脚麻利的倒了茶。
“小的,给宁二爷请安,二爷万安。”金掌柜听到宁善称来人为“二哥”,料定此人是宁家的家主宁俭无疑。
宁俭上下打量金掌柜,半晌点点头,“不必多礼。”
金掌柜请了个安便识趣的退了出去,留下宁善与宁俭说话。
“近日可好?傅府中的事不比宁府冗杂,却也不能小觑的。你如今掌着傅府,可要睁大了眼睛好生看着。”宁俭尝了尝茶,就放了下去。
宁善知道这茶定是宁俭不喜的,便叫宁福撤了下去,“我省得。要不是二哥教我,怕是现在我早是焦头烂额了。”
“你有那个天分。你说傅府有个老管家,平日里有不懂得就多问问。老人家的主意可全是经验之谈。”
宁俭打量着堂内,奢华富美有余,雅致却是不足,怕从头至尾都是善六得主意。
“你这铺子怕是没两日就要关门了。”宁俭笑道。
宁善也正愁着没个人帮衬他,老管家从不过问铺子的事,金掌柜又是个不愿出风头的,对宁善的每个想法都是“好好好”。宁善一听宁俭愿意开口指点,乐的不行。
“堂内每处摆设都看出是尽了心的,每样儿也是花了大价钱。但来这儿的,全是文人墨客,谁稀罕那些烧钱又不实用的玩意儿。若是想留住这些人,不外乎三点,学问、雅致、口碑。”
宁善一愣,“口碑好理解,但是学问和雅致却是从何说起?”
宁俭招招手,“你来,我与你细说。”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祝好梦!
☆、第七十四章 治伤
宁善特意请了宁府里的擅卜的门客,卜算了“群贤毕至”的开业吉日,定下了三个月后的初三那日。
顺道,宁善偷摸着将写着生辰八字的红纸递给那门客,“您帮着再看看,这二人可有缘分?”
那门客接过红纸,将那子丑寅卯、天干地支、甲乙丙丁……悉数推演了一遍,而后抚须惊奇道,“这二人命理十分相合,隐隐有仙谪之气。可是,按理来说,二人皆是男子才对啊!”
宁善一听,嘻嘻笑着将那张红纸揣回怀里,“有劳先生了。这是我铺子里新制的纸,算是答谢先生的。您要是用着好使,就多多关照小店生意。”将一大卷“群贤毕至”中新制的宣纸放在门客的书案上。
作一个大揖,宁善哼着小调儿往外走,那张黄纸上正是他与傅京的生辰八字。
“仙谪之气。嘿,难不成是说小爷我上辈子是仙君?”宁善傻乐一阵,便往宁俭的院子走。
半晌,还未进院子,宁善突然一拍脑门,“坏了,不是说还要给俭二与柳家小姐的婚期卜上一卜嘛,我怎么给忘了!”才又慢慢折返回去,却刚好见到宁福正探头探脑的在那门客院外。
宁善心道,先不扰他,看看他要作甚。
悄没声儿的凑近了堂屋,宁福早在里面对着门客极尽吹捧之词。
“人都说先生是‘神算子’,算姻缘灵验的很。您帮着看上一看,我与这姑娘可有缘分?”宁善一个趔趄,他他,他怎么也跟着做这种事?
门客掐着手指一通卜算,“诚然,这八字十分合契,有飞黄腾达之相。就是……”门客话还没说完,宁福就作了个大揖,“多谢先生,还烦请先生不要泄露此事。一点小小心意,请先生笑纳。”
门客被这主仆二人搞得俱是不解。
“哪里是姑娘,明明也是个男子。怎么他们都找我看与男子的姻缘?”
宁善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
柳翩翩带着刚刚绣好的盖头去给良九品评。
还未进门,便听到良九与柳牧原的声音依稀隔着帘子传来,“西北苦寒……伤得不轻……圣上……我得去看看……”
柳翩翩还想听得真切些,却见柳牧原挑了帘子出来,“翩翩,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