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砚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把她的白粉全部冲进了下水道里,结果呢,她跪在地上求我,一个母亲跪着求自己的儿子,满嘴的‘求求你’——”
叶籽心的脑海之中突然回想起了当初的自己,她从村子里狂奔而出,跪倒在他的脚下,拉着他的裤脚哭求他——“求求你,救救我……”
“是的,你想的没错,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求我的那一瞬间我确实想到了她——”陈楚砚不紧不慢地冷漠说,“但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你是求我带你走出地狱,她是求我让她进入地狱……”
“所以,我真的非常讨厌毒品,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我在美国最落魄的一段时间,和很多当地的贫民窟的黑人朋友们混在一起,他们为了吃饱肚子,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干,我那时候见过社会和人性的那么多的阴暗面,也处在社会的最底层,早就是一个没什么三观的人了,但唯独这一点——”
叶籽心轻柔地问:“你无法接受有人贩毒?吸毒?”
陈楚砚将一支香烟塞进唇间,用握着打火机的手指向旁边虚点了点——
“我能接受那些为了讨生活去‘卖’的男男女女,能接受那些赌场里的老皮条,却一丁点都接受不了毒品。虽然——”
陈楚砚顿了顿,将叼着烟的脸凑到叶籽心的面前,近距离围观着对方呆萌的表情:“虽然,尼古丁也勉强可以算是一种毒品吧……?”
叶籽心立刻嘟了嘟嘴。
陈楚砚竟然自己还知道自己只抽烟不吃饭的操作和“毒品”无异呢?
两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对视着——
几秒钟之后叶籽心便移开了视线,并侧过身。
陈楚砚带着叶籽心回到了刚才的那家烧烤店,刚才在烧烤店发生的冲突,对面的人肯定以为他们两个有多远跑多远,是万万不敢回来的。
可陈楚砚本身就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男人……
他们把饭钱和赔偿交给老板,再次走出烧烤店的时候——
一阵警鸣声呼啸而来,警察们一跃而下,对着两人大喊:“你们刚刚疑似制造一起重伤害,跟我们回公安局一趟!”
***
到了审讯室,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进来两老一少三个警察。
叶籽心立刻起立示意,点头微笑,陈楚砚则懒洋洋地坐在原位,一脸漫不经心。
“谁砸的人?”
好学生叶籽心刚要承认,却被陈楚砚按住了手,他掷地有声:“我!”
老警察似乎并不相信,来来回回上下打量,环视二人,又翻了翻档案本,“目击证人说是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人。”
叶籽心:“…………”
那么黑暗的胡同那么紧张的时刻啊,怎么还看上颜值了……?
陈楚砚傲慢地微挑眉尾。
言下之意,我的脸长得不好看?
老警察:“…………”
叶籽心紧张的不行——她活到十八岁,这还是第一次被“抓”到公安局来……而且她确实……做错了事……
反倒是陈楚砚扭脸对叶籽心意味不明地微笑了一下。
“严肃点!”一个小警察猛地拍桌。
陈楚砚只是懒懒洋洋地闭了闭眼。
三个警察顿时面面相觑。
罪名可是重伤害,口供问完了,未来搞不好就是牢狱之灾,这个男人怎么一点紧张情绪都没有?
“我觉得确实应该好好严肃一下。”陈楚砚慢悠悠地聊起眼皮,“贵市最近正在办一场‘拐卖大案’,现在‘拐卖大案’还没开庭呢,怕是要再来一个‘毒品大案’了?正大光明地在烧烤店就吸毒?是没人管,还是没人敢管?”
“…………”三个警察互相使眼色。
道打拐、又知道贩毒……
看来这男人知道不少事情……
老警察站起身,走到审讯室门口,回身指陈楚砚,“你,出来。”
话音未落,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轰开。
“局长?”三个警察一起惊叫。
局长看了看坐在那的陈楚砚和叶籽心二人,问,“哪个是嫌疑人?”
“都是。”
局长恨铁不成钢的咬牙:“我问你哪个作的案,别告诉我你们审了半天这都没审出来?”
老警察缩了缩脖子指了指陈楚砚:“他……”
局长立刻主动上前,拉住陈楚砚,态度很好,笑呵呵地说:“同志,事情的经过我们都调查清楚了,是陈阿大等吸毒犯罪分子激情伤人在先,您正当防卫在后,多谢您配合警方逮捕贩毒犯罪分子。”
陈楚砚回头看叶籽心,叶籽心也在看他。
开来是刚才走进警察局的时候,有管“拐卖大案”的警察看到了陈楚砚,这才通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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