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由良辰答道。
霍子安问:“没遇见海默?”
“她在门口抽烟。”
霍子安应了,并没有出去找海默。
听了海默一番话,由良辰的那点不痛快烟消云散,坐在了面条跟前,稀里哗啦吃了起来。
之后是数不清的啤酒、红酒。没有人想起明天还要上班的残酷事实,啤酒喝完之后,不知道谁从由家的院子里找出了“真露”,也都拿来干了。海默把压箱底的另一 tour拿出来,众人醉醺醺的,上万元的红酒咕噜噜灌进肚子里,跟喝冰红茶似的。
由良辰喝了个半醉,以他的酒量尚且如此,再看霍子安,他眼神似乎已经聚不了焦了,看着由良辰只是笑。
霍子安站了起来,一脚高一脚低走到院子里。由良辰想到,他这样婀娜多姿的走出门口,多半要踩老铁尾巴上了。于是,他跟着走了出去。
院里只有一盏灯亮着,四处暗影重重,不见霍子安的身影。
由良辰心想,他去厕所了吧。经过自己的房间门口时,他觉得墙上动了动。定睛一看,原来霍子安靠在墙上,一声不吭,要不特别留心,还以为那是树影。
由良辰走到他跟前,问道:“不行了?”
霍子安摇摇头。由良辰:“去我屋里歇会儿?”
他抱着霍子安的肩膀,掀开纱帘,把他领了进去。霍子安身上热得厉害,脖子上的皮肤烫手。由良辰又摸了摸他的脸,潮热潮热的,跟发烧时在棉被底下捂了两小时一样,身上出了点儿细密的汗。
由良辰想伸手去开灯,一直任由摆布的霍子安却突然伸出手,制止了他。
“由良辰。”霍子安道。
由良辰吃了一惊,霍子安的声音虽低,但却很清醒,不像是个醉酒的人。
在漆黑的房间里,看不清五官,但都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驻留在彼此身上。
由良辰要抽出的手,被霍子安紧紧攥着。霍子安:“我……真不行了。”
由良辰心想,霍子安确实是醉了:“上床睡会儿吧。”
霍子安却不动。过了一会儿,他哑着声道:“由良辰,救救我。”
由良辰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霍子安的脸已经凑了过来,几乎碰到了他的鼻子。霍子安:“别让我掉进去。”
“掉进去……哪里?”
霍子安没法回答,他觉得自己正在身不由己地向下陷落,身上没了重量,世界抛弃了他。只有由良辰在旁边,他是应该伸手去够着他的,虽然这样只会让两人一起掉下去,再也没人能拯救……
他迷恋这样的感觉,觉得又惶恐又快乐得不行。他控制不住自己,而觉得必须把这样的感受传染给由良辰。他爱他,他对他的自制力到了极限,所以他觉得应该自私一回,他为由良辰而痛苦,所以由良辰也应该痛苦。
他轻笑了一声,贴着由良辰的唇吻了过去。
这双嘴唇,他已经想过一亿遍了,跟他尝过的所有食物都不一样,有着柔软的弹性,却是不屈服的。霍子安很心急,他要收服他,他的舌头在嘴唇上的每一点上流连,百万种的滋味,每种味道都连接着由良辰在他脑子里铸下的记忆,他吃着自己做的饭、他的笑、他皱眉苦恼、他抽着烟,他戴着口罩的样子;但这些远远不够,霍子安一点都不满足。
他终于找到了缝隙,舌头伸进了由良辰的嘴里。那里面温暖湿润的,霍子安感到了阵阵的颤栗,以至于只能紧紧地抱着由良辰的脸。他还是不满足。这远远不够!他还想要回应。